崔浩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姿态,完全站在卢家的立场考虑事情。
管家拜道:“感谢崔大人好意,我家小主已经去了族老家中。”
崔浩听说卢钦的儿子去了卢家族老那里,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便上马告辞,往崔家族老家中去。
出了卢府,崔浩直奔族老卢不器府邸。
到了门口,崔浩敲门进去,族老卢不器正在和卢钦的儿子卢伟商议。
仆人见到崔浩,马上禀报卢不器。
卢不器马上把崔浩请了进去。
“族老,卢贤侄。”
崔浩进门行礼。
卢不器二人起身拜道:“少府监怎么来了?”
崔家的翘楚崔无名昨天被诸葛牧暴揍的消息满城皆知,卢不器知道崔浩和刘景不对付。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崔浩过来,肯定是来商量一起搞死刘景的。
心里虽然明白,面上却不点破,这是斯文人的方式。
崔浩坐下来,仆人上了茶。
“我方才听闻刘景将卢寺丞打入监牢,而且还是谋反的罪名。”
“这厮真是胆大包天,谋反大罪也敢张嘴就来!”
“族老,谋反可是抄家问斩的大罪,此事不说清楚,卢家危矣。”
崔浩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卢伟年轻,忍不住说道:“刘景这厮蛮不讲理,我阿耶为官清正,如何会谋反!”
“我看这厮不过是想揽权罢了,还把右少卿一起问了谋反之罪。”
“我定不与这厮罢休,我要去告御状。”
卢不器目视卢伟,示意他说话小心点。
崔浩虽然不是敌人,但也不是自己人,不该如此说话。
崔浩愤然道:“贤侄说的不错,此僚行事肆无忌惮,不过是仗着在归义镇的一点军功罢了。”
“这厮昨天不将我崔家放在眼里,今日又对卢家出手,一个寒门竟敢挑衅我崔卢两族,若是不将其拿下,我们两家必被耻笑。”
卢不器拿起茶盏,并不对崔浩所说发表任何看法。
喝了一口茶,卢不器不急不慢地问道:“那崔大人有何见教?”
崔浩说道:“御前告状,参他一个私自殴打朝廷命官、诬告谋反之罪!”
卢伟起身叫道:“我愿随少府监入宫告状!”
卢不器放下茶盏,冷冷说道:“此事自有族里做主,你坐下!”
卢伟想争辩,但又不敢和族长吵,只能坐下来。
“今日长安城出了许多事情,听说昨晚的庆功宴,尚书左丞中毒身亡,皇上正在彻查。”
“此外,还有几位赴宴的大臣也中毒而死,症状居然都一样。”
“当此多事之秋,恐怕告状不合适。”
卢不器心中也憎恨刘景,但是崔浩这次过来明显是想把卢家当枪使。
卢不器老成精,不愿意出这个头。
而且,他隐隐感觉崔贺等人的死很蹊跷。
昨天崔无名和诸葛牧比武,晚上就有人中毒死亡。
他不认为是刘景下毒,那又是谁下毒?
崔贺在朝中并无死敌,其他几个大臣更是和善之辈。
所以,这时候出头不是好时机。
崔浩摇头说道:“不然,晚辈觉得正该趁着此时上书弹劾。”
“这个刘景刚入长安城,崔大人就中毒,谁知是不是此僚所为。”
“若真是他所为,那我等皆危矣。”
“族老若不是不敢,晚辈就自己进宫告状。”
崔浩没想到这个卢不器这么能忍,这个时候居然不跟自己一起去。
卢伟想说什么,却被卢不器瞪了回去。
卢不器说道:“此事老夫还要和族里的人商议,崔大人所说,老夫会考虑。”
崔浩见卢不器不受蛊惑,便起身告辞。
崔浩走后,卢伟不解地说道:“我阿耶被打入监牢,又被安上了谋反的大罪,我若是不告状,难道坐等抄家吗?”
卢不器冷哼道:“你懂什么,现在局势不明,你父在监牢中并无危险,若是盲动,被人当枪使,那才是灭顶之灾。”
“此事我会考虑,你回家等着便是。”
卢伟无奈,恨恨地出了府邸。
他觉得卢不器只在乎家族的利益,没有把卢钦的生死放在心上。
既然宗族不出面,那就自己来。
刚从府邸出来不久,卢伟便看到了崔浩骑马过来。
“贤侄,族老明哲保身,我也无话可说。”
“但贤侄身为人子,父亲在监牢之中,你若不出头,难道坐看寺丞大人被斩?”
崔浩说不动卢不器这个老狐狸,但对付卢伟这个愣头青绰绰有余。
卢伟拜道:“少府监大人,身为人子,岂能坐视不理,我随大人去告状。”
崔浩喜道:“不急,我们再去找钟少卿的大郎,我们一起去。”
说着,二人又往钟府找钟梁桂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