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两记飞石打在了龙牙身上,冯定异七人扑了过来,三人救张定牨,四人攻击南宫亥,擒贼先擒王。
南宫亥撇撇嘴,“布阵。”
持枪龙牙战士,冷声说道,“刺喉。”而后两个龙牙队员退归本阵。当先两名龙牙队员持大盾顶了上来,木刀斜砍,而后南宫亥及其身后八人各持长枪掩杀,南宫亥长枪直直向前突刺,左右两翼,以相同的步幅小跑,刺出了长枪,罩住上下左右,冯定异大惊失色,“刺术。”
武馆培训武士,多以战阵教导,其中刺术便是容易学却难以精通的群体战术动作。
丈长的竹竿或杉木杆顶端镶嵌着一寸铁片,这便是长枪,刺术自然以人体要害为攻击点,依次为头、咽喉、胸口和腹部。
攻击头部便是攻击眼窝和太阳穴,脑子被刺穿,还有什么命在?
咽喉是令人必死的部位,被扎中喉咙的人除了挣扎,体会绝望的窒息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枪刺精准力大,便会直接扎进颈椎,神仙也救不了了。哪怕刺击被敌人躲过,可脖颈两侧的大动脉被划伤,也会让人失血而死。
胸部内藏心肺。刺中心脏,血雾狂飙,立即丧命。刺中肺部,气体充胸,窒息而亡。
腹部脏器众多,然上腹部内多是小肠,小腹部有肾、膀胱,一旦被刺,便能造成长时间虚弱和剧痛,尿液四散到腹腔,几乎无法救治。且腹部内有压力,肠子也非常滑腻,肚皮被挑出一个小口子,肠子就会挤出来。脾脏脆弱好似豆腐做的,一拳之威便可被击碎,要挨上一刺,须臾便大出血而死。
是故宁挨一刀砍,不受一枪刺。砍伤刺死。长枪长矛长铍是团队作战的主战武器,也是精兵武器。刀盾兵只是比长兵步军灵活罢了,杀伤力弱了许多。
龙牙用的长枪,为无病设计,熊家打造,看着像剑又像刀,枪刃长且锋利,被刺中后,伤口呈现楔形,流血不止。刺术的运用,糅合了长矛、长刀、大戟、佩剑四种兵器的用法,劈挑结合,冲拧搭配,刺中敌人后,便往上顺势边提边拧,不死即重伤待死。
防御之法只有格挡,再趁势反击,然长枪如林,如何反击?也许只有长枪对长枪了吧,杀个天昏地暗。
南宫亥领着龙牙进攻,任凭冯贾几人武艺精湛,可木棒短小,并无盔甲,在这严密配合的精准枪阵之下,齐齐后退,关定汸腿脚不灵便,被南宫亥一枪拍倒,众人踢着步子,从关定汸身上越过,张定牡最后跑来,不知前方情况,杜定茂抱起张定牡就撤,奈何低估了定牡体重,杜定茂没有抱动,二人齐齐被大盾撞倒一边。
冯定异失声喊道,“结阵,攻击侧翼。”可几人首次面对战阵冲杀,一时配合不力,这和上午的冲阵大大不同,几人未在前沿领会搏杀的残酷,只在阵后观阵,见前方突破防线,才适时突进,凭借个人武力,打开了更大的优势局面,这次面对南宫亥等人极速的突击,竟然无所是从。
南宫亥仅仅一次冲杀,就扑倒了众人,南宫亥转过头来,“刺死八人。记功一件。”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冯定异脸有惭色,叹道,“个人武技确实是花架子啊。”
贾定复躺在草皮上,“一帮畜生,差点阉了我老贾。”
山坡下的战斗也结束了,南宫亥的龙牙一队大获全胜,南宫亥带着卫队巡查战果,乐颠颠的拍拍沈信的肩膀,“老沈,服不服?”
沈信一翻白眼,“不服你,不是说好鹿儿山设伏吗?”
南宫亥呵呵一笑,“你太嫩了。”南宫亥拍拍沈信肩膀,“看了没?这两个陷阱大坑,可是我南宫亥的主意,伏兵五十,作为杀手锏使用的。怎么样?一百来人就把你们四百多号冲杀合围了,你多会听说过,以少围多的?”
沈信怪气说道,“就服寨主的,我才不信你这笨脑袋,能想出这主意来。”
南宫亥翻翻白眼,“爱信不信。”站起身来,“龙牙一队,撤。鹿儿山烤肉去。”
“南宫队长威武。”一队笑哈哈的走了。
沈信、鲁婴、常亮面有惭色,岗哨没有起到作用,几人心下悔恨,无病领着几个队长也过来了,“没有了琼西关泠,你们就不会布置了?刚才沈信是这里的最高职务,你们应该听他的命令。既然你们没有意识到,呵呵,一会儿训练加倍。记住,武馆一体,本队队长不在,听从最高职位的协同。全体都有,冲刺三里,鹿儿山集合,我希望你们赶在一队前边到达鹿儿山,输他们一阵不要紧,再赢回来就是了。”
无病脸色愠怒,“还准备什么饭食,还不出发,有本事到鹿儿山抢烤肉去,能吃的多吃,能抢的多抢。”
有几个爬起来,带头嗷嗷冲了出去,众人呼啸一声,直追南宫亥队伍。
南宫亥大喝,“一队,论跑步,咱们能输了?跑起来,寨主说了,能吃多吃,能抢多抢,给他们留点骨头渣子就行。”嗷嗷乱叫,此起彼伏,一队提速。
不到一盏茶时间,南宫亥抢先一步到了鹿儿山下,二队、四队、五队、女队依次赶到,又是一番搏斗,阵势都乱了,人多自然能赢,这次二队四队五队女队将一队赶出空地,分得了大半的食物。
无病喝道,“不准生火,就这样生吃,违者不得进食。”
众人腹中饥渴,也不管不顾了,捧起巴掌大的生牛肉、生羊肉就撕咬起来,有的渴了,翻开水桶,内里都是红红的牛血羊血,早有十几个一队队员在此准备的生肉冷血,自然藏了一些,找个角落,请一队的队友进食。
南宫亥笑眯眯的,“烤的九成熟吧,我猪妖的最爱,寨主真体谅咱们。”
周戟咕咚咚灌下一壶清泉水,“那是,寨主最向着咱们一队。”
“老纪,给寨主送去半只烤羊去,寨主也饿了。”
“好嘞。”
无病笑呵呵的接下烤羊,夸奖了几句,便把烤羊放在一边,手拎着一片血淋淋的生肉吞了下去,闭目回味,这才说道,“全体起立,训练。”
众人哗啦站了起来,大都嚼着食物拼命下咽,无病说道,“我吃了十片,你们太慢了,最快的也就四片,大都才两片,以后啊,吃快点,集合,前方射箭。射箭最好的,这半只烤羊就是他的,慢慢吃。”
众人打乱了队列,齐步走,沿路各拿了一壶箭,而后三十人一排,布成方阵,第一排有二队四队和冯定异八人组成,三十人齐步奔跑百步,取了插在地上的长弓,长弓排成一排,地上一尺空中悬着一条红绳,无病喝道,“驻足,放。”
第一排队员慌忙举弓,可密林之中难以发现与之浑然一体的箭靶子,第一支箭全部落空,无病又喝道,“放。”
众人只得又抽出一支箭,急急射了出去,无病的命令就是天雷,说炸就得响,无病的命令就是地火,说点就得着。众人不敢怠慢,第二波箭又射了出去,还没看到箭靶,第三声放就来了。
五十声过后,众人插弓,拔步向前奔跑百步,查看成绩,如实朗声汇报,众人多在十支箭后才找到掩映在灌木草丛之后的灰黄色箭靶子。按照约定,众人背负箭壶,蛙跳回取箭点,便又在取箭点附近空地蛙跳起来,全程都有一队监视,不得偷懒怠慢,好在众人心气颇高,甚是自觉。关定汸懊恼的嘟囔着,艰难的蛙跳着,每蹦一下,腿部都传来一丝剧痛,心中愤怒起来,他只射中十四箭。
第二排奔跑百步,取弓搭箭,随着一声驻足放,箭只飞出,依旧失靶。放、放、放。如此反复。
第九排给了无病惊喜,一女射中三十六箭,其名月卓,二女射中三十五箭,分别是公孙霞、关菡,又有八人射中三十八到四十箭不等。无病暂停近前看后,心乐了,东圣镇的,自小练习骑射,怪不得了。第十、十一排表现脱俗,还是东圣镇人居多。
第十五排的两个人和最后一排的两个人给了无病震撼,四人俱都命中四十五箭。其余人大都射中三十余箭。
蛙跳完毕,无病站在队伍前,“养甲、楼传、纪冰、月狼出列。”
四人踏步而出,无病突然手举飞刀,快速刺击四人眉心,四人目不眨眼,只是后退半步。
无病点头笑道,“有点意思。”突然对着一个白脸青年问道,“纪冷是你什么人。”纪冷就是给无病送来烤羊的老纪,纪冰抱拳,“长兄。”
无病笑笑,“纪冷首射便中四十六箭,果然天赋纪家。你们四人共食这烤羊。”“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