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婍婩在前,无病在后,一道来到三圣母的房间给三圣母请安,无病只说白婍婩资质极高,又有心学武,所以收白婍婩为徒,三圣母自然应允,三圣母笑呵呵,“无病,就安排白婍婩去定月院里住吧,定妩也在那,几个人正好就伴。”
无病觉得脑子有点疼,就怕和定月定妩说这个,可白婍婩看着他,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三人闲聊片刻,无病安排白婍婩住处,便去查看了校场上众人的训练,指点众人一番,当然也包括白灿,可白灿根本不理,无病笑笑也不责怪。
无病在校场待了一会儿,便汇合厅屋等候的白婍婩,此时白婍婩换了一身男装,立志要坚毅、要强大。她不知道的是无病嘴上说命人买来的男装,其实是三圣母为他准备的衣服,白婍婩与无病身材相仿,可穿上衣服却显得衣服肥大了一些,白婍婩便在衣服的边角打了褶皱束起来,飘飘摆摆,好似灵动的凤凰翎,又如飘逸的金鱼鳍。
白婍婩内里玄色武士服,饰配红蓝二色勾连罩衣,梳了男士发髻,攒着一支黑玉簪。
无病称赞夸奖,“你穿男装还真是英武飒沓。”白婍婩笑笑,轻飘飘先行走出关府,迎风一吹,罩衣轻扬,如雌鹰游翔。
只是白婍婩不会骑马,无聊的坐在马车里,车上有无病准备的礼品,白婍婩看着窗外,无病身穿一身皂黑、配以红色镶边的武士服,无奈的叹气,“怎么偏偏穿的一样了呢。”
不出两刻钟,白婍婩就从无奈变成了无语和尴尬,符鹿鸣骑着高头大红马,也穿着一身黑衣服,罩着绛红的大斗篷,披散着头发,饰以一根双龙戏火珠的黄绳结红玉抹额,一旁的侍剑同样一袭黑衣,但没有其余色彩,骑着黄骠马,二人早就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白婍婩站在车辕上,不敢下跳,无病翻身走到近前,伸开胳膊帮忙,白婍婩心虚,哪敢再让无病抱她,摆摆手,咬牙跳下马车,着地后前迈一步,脚腕差点扭了,白婍婩很快恢复神色,同鹿鸣打招呼,鹿鸣翻身下马,一番嘘寒问暖,趁着侍剑、白婍婩不备,鹿鸣狠狠瞪了无病一眼。
侍剑端来一个木盒,轻轻打开,“刘公子,我家小姐亲手做的九珍糕,请您品尝。”
无病拿起一块,扔到嘴里,笑意盈盈看着鹿鸣的俏脸红唇,“这酒珍糕柔软绵甜,好似美人唇舌,而且酸中带香,令人口齿生津,好糕品。”
符鹿鸣脸色一红,看着远方,白婍婩也凑上来,吃了一块,“嗯,我知道这个糕,党参、白朮、茯苓、白扁豆、莲子、淮山、薏米、芡实、山楂九样一起加工制成,消食健胃,补脾和中。置换其中一味两味的药材,便演化出女用、童用和老人用的九珍糕。
这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卓岚君的解忧店,那就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小世界啊,字画书册、古董文玩、花鸟鱼虫、妆容饰品、精巧物件,应有尽有,吸引了无数文人雅士、仕女贵妇光临啊。这喝茶聊天时候,就备上了九珍糕、干果、点心,配上丝竹漫漫、琴瑟幽幽,真是个世外的极乐小天地了,果真解人忧愁。”
无病笑道,“等得空了,咱们一道去解忧店,好好解忧一番。”
众人齐齐笑着应诺,肩并肩,徜徉在林荫路上,谈天说地,不觉到了谭家。
谭家在城西的山脚下,依山傍水,修了大大的山林庄园,块石垒的两丈高的院墙,每隔百步,便有一座高耸的角楼,无病递上谭峭赠送的银牌子,过了片刻,大铁门吱呀呀的打开,谭峭亲自出来迎接,一行人沿着青石板路,轻快的进入了谭家堡垒庄园,一路上无病和谭峭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聊的很投机,无病把谭府的花花草草都夸奖到了,听的符鹿鸣和白婍婩花枝乱颤。
在大厅,众人分宾主落座,侍剑奉上十支百年野人参,无病开门见山,“今日应邀而来,叨扰贵府,主要是想来欣赏一下骏马、壮牛、肥羊,我自幼在山林厮混,尤其喜好山野风情,特来走走看看,游玩一番。”
谭峭急眨了两下眼皮,客气的说道,“随时欢迎,这后院圈了大片的林地草地,蓄养马匹牛羊,更有一些奇异禽兽,刘公子既然有雅兴,可随意赏玩,更可以亲自猎杀,庖厨即刻就可现做现吃,极为鲜美。”
“妙极。”
谭峭略微欠欠身子,“前日,关家祭祀大典,三牲出现纰漏,我谭家定会给关家一个说法。来人。”
两个武士各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脚踹膝盖弯,二人跪倒在地,二人身上衣服破烂,脸上都是旧伤,谭峭说道,“二人是我府上饲养奇兽的大小管事,收了他人钱财,便将猪牛羊连夜牵出,送到城门外,锁在大树上。”
“谭兄,他们如何收的钱财?”
“严刑拷打一番,二人只说,自家妻子在院里捡了一个大包裹和一封竹简。二人见财起意,便做下此事。二人为避免责罚,捣毁一处栅栏,待又逃走一头长鼻子小兽,二人才着人修补栅栏,上报管家。”
“他们收了多少钱,就敢冒失职的风险。”
“二人各收黄金十斤,珠玉一斗。失职至多革除一年的薪俸,打一顿棍子。对他们而言,是敢冒风险的。刘公子,二人的所作所为,险先令你重伤,更是对各家主的性命造成了威胁,刘公子,二人如何处罚,凭你一言而决。”
无病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当真?”
“当真。”
无病看了一眼符鹿鸣,鹿鸣会意,“侍剑,把东西给公子。”
侍剑迈开长腿,近前一步,单手一扔,就把一张羊皮纸拍到无病怀里,谭峭略有差异,无病也不当回事,轻轻把羊皮纸从桌上推到谭峭跟前,谭峭看了一遍,脸色一暗,偷眼看了眼白婍婩,“刘公子打算如何?”
“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在我这,有的错误只允许犯一次,有的错误一次都不行。私人恩怨,喜欢明刀明枪的对攻。公事矛盾,自然是法令条文制裁。老祖宗要彻查,被我制止。我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此事作罢。”
谭峭笑道,“气量宽宏,愚兄佩服,哈哈,风流人物啊。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有家父严词训示。还请贤弟代为处罚。”
无病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代劳了。我有句话要问二人。”
谭峭一使眼色,武士撤去堵住二人嘴巴的破布,二人赶紧磕头,“饶命,公子饶命。”
无病问道,“按谭家家规,你二人该受何种处罚?”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大管事说道,“管理不善,致使牲畜病亡、走失三只以上者,杖三十,罚俸一年。瘟疫不在此列。”
“偷盗牲畜呢?”
大管事犹豫道,“视牲畜价值,重则除名,永不叙用。轻则杖刑、罚俸。”
“推出去,斩。”
无病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谭峭脸色一变,两个武士看着少家主,又看看无病,不知如何动作。
无病道,“谭兄,斩不斩?”
大小管事哆嗦着靠到一起,谭峭一拍桌子,“斩。”
大小管事,瘫软在地,屎尿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