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吃饱喝足,潇洒离去。田馨朗读无病题字,心思慌乱,短短相处片刻,无病一言一行令她芳心大乱,其人直爽、通达,深藏不露,文采斐然,又与女子调笑,滴水不漏,心智深沉。
“莫非他姓刘?风流子,呸。”田馨转头走了,走着走着又回头看了一遍,默默将诗词记在心里。半路上碰到青雀二人,急急拉了他们就走。田馨不知道的是,一个饭量奇大的少年让不食人间烟火的田神医追到大街的故事就此流传起来。
众人走远,红裙女子走入一间客房,一青衣男子正在喝酒吃肉,女子坐在男子身边,端起茶杯自饮,青衣男子冷笑,“想不到红狐出手也失算了。”
红裙女子笑笑,“我可没全力施展手段呢,虽说那少年藏着武艺,可那个童子鸡怎么会是我的对手?要不是田神医在,我保管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
“那你怎么放他走了?他可是和紫罗兰和红蔷薇一道回来的,还住进了紫罗兰的房子,他接近紫衣卫,必有所图。”
“呵呵呵,你是怕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罗启兰被那少年拔了头筹吧。”
“哼,那是主上的禁脔,我绝不会坐事不管。”
女子笑笑,“你们的事,你们办,你让我试探,我照做了,这个忙你得记住,回头还我。”
“呵呵,那是自然,不过我听说你和紫曼陀罗走得近啊,主上有命,非他准许,紫衣卫内不得通婚,莫非你惦记紫曼陀罗的身子,贪他强壮吗?要是如此,我可比紫曼陀罗健美多了。”
红裙女子面色一寒,单手用力,青铜的酒盏被捏扁了,“这是我的地盘,请你离开。”
青衣男子笑笑,起身拍拍女子肩膀,凑近女子耳边,“我虽挂着青字,但必然加身紫衣,我不想罢了,你不见,我的部属是最多的吗?我直接且只听命主上的,紫衣卫的事,我都能管。”
青衣男子离去,红裙女子叹息,“何时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女子呸地一声,“什么狼行千里吃肉,你照样吃屎!”
无病走到大街,虽然无病不喜青雀的做派,但遇到田馨这样的人杰也没让这四个金饼打了水漂,这趟溜达,也算是对当下虚假的繁荣有了认识,无病回首望着木楼,“那红裙女子是谁的人,接近我为了什么?”
一个灰布衣衫大汉从无病身侧快速越过,还扭头看了无病一眼,接着又有两个黑布衣服的男子从左侧抄到无病身前,无病慢慢降低了步速,斜眼观瞧,身后稀稀拉拉跟着八个人,或快或慢,又有二人抄到了无病身前。
这条大街的店铺接二连三的,噼里啪啦的关上了门窗,一些街面的客人急急推开店铺钻了进去。没多大会儿,大街上空荡荡起来。
无病站那不走了,前边五人,身后六人,街口处一个青袍男子骑马伫立。灰布衣衫大汉歪着脑袋,“小子,敢和田姑娘坐一起吃饭,胆子挺大啊?”
无病问道:“哪个田姑娘?”
大汉喊道:“小杂种,装傻是不是?你刚才和谁一起吃饭了?”
“你骂我的话,我记住了。”
“呦呵,年岁挺小,口气倒挺大啊。”
“看见身后那骑马的大爷没,你爬过去,认个错,保证以后不见田姑娘了,我们几个心情好就放你离开。”
“和她吃饭怎么了,她也不是一个女子么?以后还要嫁人的,你们是她什么人,管的太多了吧。”
“要你管。”
无病深吸一口气,“我还闻她身上的香粉味道了呢,鬘华香,你闻过吗?”
“小子,你找死,在长安城,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啊?哥几个,教育教育他。有些人不是他就能靠近的。”
灰布衣衫大汉扭头招呼左右,言罢突然感觉下巴一痛,接着啪啪啪啪,两边脸颊挨了四个耳光,后槽牙都掉了一颗,还没疼到大脑,肚子一瘪,弓着身子倒向了身后。
无病已经出手了。
灰布衣衫大汉哇哇叫起来,却难以说话,因为下巴被摘了。两边的黑衣男子刚反应过来,抽出匕首就跳了过来,无病心中憋着气,贴身格斗,咏春形意加擒拿,弓步冲拳、披挂、铁山靠、劈、崩、钻、炮、横、穿喉弹踢、上步砸肘、腹部撩裆,身后的六个壮硕武士也冲过来围攻。
无病则越打越过瘾,又改成了自由搏击,十个人反倒成了无病的陪练,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了,那些想跑的,无病反倒勾手又给拽了回来,十个人个个不分彼此,十个人就如同十根木桩,无病在其中上蹿下跳,左打打,右踢踢。
“闪开。”青袍男子驾着青骢马奔驰过来,咚咚的马蹄声一声声的砸着众人的心脏,十个人慢慢反应过来,手脚并爬,有的晃晃悠悠走到路边,有的直接滚到一边,青袍男是越跑越快,衣带都飘了起来,掌中的钢刀斜指着天空,刀刃如同白霜一般,只是刀刃向上,他飞过来了,刀背朝着无病的胸口挥了下来。
无病早留意他的举动,万一他要射箭呢?无病见他冲了过来,躲吗?倒是能轻易躲过。跑吗?短时间内,他确实追不上无病。无病呢,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避而不战,无病瞅准了马蹄的踏幅,看准了骑士的肩膀,青袍男子大喝道:“你找死。”手腕一晃,刀抬高了半寸,砸向无病的额头。这下砸实了,不残也得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