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王莽器重的佘姓兄弟从南阳抢回来两颗赤泉石,本来打算略作惩戒,可佘姓兄弟成了紫衣卫的众矢之的,众人都恳请斩杀佘姓兄弟,王莽内心高兴起来,反倒乐意更加器重佘姓兄弟了,更是提拔了位次,官封青龙使、绿龙使。
王莽破获了朝堂的内奸花子虚先生,这花先生行事小心,大半的时间用在慢慢经营,求稳,是故未向自己的母国传递成果,近几年见大汉吏治愈加腐败,才加速隐秘发展官商势力,绘制大汉地图、翻译图书典籍,不想都为王莽做了嫁衣,多年心血付之东流,母国一无所获。
王莽终于得偿所愿,将关再兴的高科技遗物都抢到了手中,而王莽利用了关家数年,扩大了商业版图,皇宫内有门先生辅助,朝堂上有王家的势力,吞并了许废后和花子虚的人脉部属,民间有众多豪强追捧者,王家已经成长成了势力庞大的大家族。
刘骜在骊山宫四园享受人生,王莽再次将变法提速,提出了新的度量衡制度,用以工程建设、商业活动,如今在长安试行顺利,便将米尺、斤两等推广到全国,更是铸造了铜器模型作为度量衡的标准参考,分发各郡。逐渐形成了与自己当初所处的时代沿袭一套度量衡制度的格局。
王莽开辟了种植园,种植自己带来的经太空育种和人工杂交优化的草药种子,有三七(金疮药,止血)、杜仲(补益肝肾、强筋壮骨、调理冲任、固经安胎)、金银花(消炎、抗瘟疫、流脑)、鸭跖草(高血压)、黄芩(清热燥湿,泻火解毒,止血安胎)、青蒿(疟疾)、祛毒草等七种药物,配制了优良的金疮药、消炎药、抗病毒药等药物。
王莽野心勃勃,抢夺完关家产业,便转头抢公孙家的,染指公孙家和西域的贸易,库艾伯庆上书皇帝,因其激烈反对,皇帝刘骜才出面制止,然刘骜深知王莽抢到西域贸易只有好处,便各大大板,让王家监管公孙家的西域贸易,这实际是变向打压了公孙氏,公孙家无奈,便主动交出了一些贸易路线。
王莽持续打压关鲍公孙三家,故意将一些采买订单分给南阳其他豪族,王莽和南阳的谭家合作畜牧业,将采购军械的单子发给南阳的熊家,熊家和王莽合作也日渐加深,这成了王莽惯用的手段,以此分化了南阳商工集团。
王莽将酿酒和造纸两大行业变成了王家私有,调任亲信王舜(王莽堂弟,王音子)、王邑(王莽从弟、成都侯王商的次子)、王寻(王莽宗亲)分别任职太仆、治粟内史、少府,九卿独占其三,任命薛宣、张禹、王况、甄邯等亲信在重要岗位任职,推行变法。
王莽变法革新计划,王商全力支持,王家人入股参与到贸易中,从中获得巨大的利润,于是王氏上下极度拥护王莽。
王莽专设车舆局,研发轻便快捷的乘用车、军民用的运输车和军用战车。设立畜牧局,在武威、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这七郡传统养马地的基础上,增辟蜀郡、广汉、上谷、渔阳、右北平五郡畜牧地,共设置十二牧师官,饲养军马和大量牛羊。
王莽命人不断从西域、羌和云南、益州等地,甚至派人出使安息帝国,遍寻优良马、牛、羊种。引进苜蓿等优良牧草,佐以分槽、粗粮细粮加工、编码制度、专人看管等先进的饲养方法,使畜牧业蓬勃的发展起来。十二郡的居民,也依样学样,民间的养殖业也很快的发展起来。
治粟内史,主管财政,包括各地田租口赋之收入、平准、均输与漕运的管理。王莽恢复了武帝时期的盐铁专营,沿海有海盐场,内陆有井盐场。全国共整合设置大型冶铁铸造中心二十处,设置冶金令,采用西域成熟的、先进的开矿冶炼工艺,中小型铁场更是遍布全国。
王莽关心冶金的技术革新,暗中命人深入酒泉郡、河东郡、云中郡、南阳郡、受降城一带寻找秘密材料。盐铁业由王家子弟和朝中的其他显赫家族共同管理,做到了利益均沾,于是为朝廷迅速积累了大量财富,皇帝刘骜的生活更是奢靡起来,刘骜乐在其中,不管王莽做什么,随他折腾。
王莽掌控少府,主要管辖皇帝衣食起居、医药供奉、器物制作等,便趁机在九江、丹阳、会稽、广陵四郡设立了一处织造局,专司皇家、官员的衣冠、器物制造,鼓励民间研发新技术,大力发展丝绸、纺织和手工产业。
王莽的计划很宏大,他不知道哪个能成功,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全力以赴,自此后,王氏获利无数。
王莽深得刘骜信任,王氏日益威权甚重。
刘骜多年来,只知道寻欢作乐,没有子嗣,太后王政君议立太子,于是刘骜诏命从刘氏宗室中选择,定陶王刘欣和中山王刘兴脱颖而出,来到长安。
王莽比较看重刘欣,毕竟刘欣比刘兴更为顺从。多年来,刘欣送了王氏不少礼物,于是砸王氏一致认可下,王莽命赵飞燕和赵合德都大吹枕边风。
赵飞燕、赵合德大肆夸赞刘欣的才能,于是刘骜认可,刘欣被立为太子,刘兴的舅舅冯参被封为宜乡侯,并同时增加刘兴万户的食邑,以示安慰。
又是一年春来到,刘骜夜宿骊山宫,突发中风,身体僵硬,不能说话,皇太后王政君急召名医和王莽入宫,名医们都束手无策,王莽忧愁但说话掷地有声,“陛下、太后勿慌,臣能医好此病。”
王政君闻言大喜,“贤侄,快快用药吧。”刘骜心下高兴,眨眨眼睛。王莽走到桌前,想了想,提笔写了药方,边写边说,“大伯当初也是得的这个病,我暗恨自己不懂医术,没能救了大伯的性命,愧疚多年。这才建了医馆,请了名医,共同钻研。幸好上天庇佑我皇,半年前,此病已有药方可医。皇上洪福齐天啊。”
王政君擦擦眼泪,“贤侄果真有心了,满朝的文武和这么多医生都不如你一个人啊。”
刘骜心下松口气,刚开始听说和王凤一个病,吓得要死,后来听说王莽能治,恨不得立即大大的封赏王莽。王莽写好药方,一旁侍候的内侍赶紧接过来,去按方抓药,几个名医压下心中的好奇,乖乖的跪在一旁。
一盏茶功夫,一个内侍跑了进来,“启禀太后,药方上的药凑不齐啊。”刘骜一听,直接晕了过去。
王政君气的脸红脖子粗,啪的摔碎茶盏,“你们是想害死皇帝吗?”内侍和宫女赶紧跪下,不敢说话。
王莽站起来,一躬身子,“太后息怒,是臣的错。”内侍和宫女心下松了口气。
王政君疑惑的看着王莽,王莽赶紧继续说道,“臣担忧陛下病情,适才忘记,这药方中的三七,宫廷药局是没有的,只有臣的医馆才有这味药,此药也是臣多年前游历天下偶然发现的药草。几年研究下来,才发现在活血方面有奇效。”言毕,吩咐了两个内侍去取三七。
王政君这才又欢喜起来,不停的夸赞王莽。当夜王莽留在了宫里,监管煎药,御医依照内廷规矩,尝了药物,确认无误后,才给皇帝刘骜服下。后半夜,王莽才在长桌上趴了一会儿。
刘骜半夜醒了,发觉身体不那么酸麻了,自己试了试,只勉强半坐起来,可这仍然让他高兴的很,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不过心里踏实不少,看着昏黄的灯光下,王莽合衣伏案微鼾。刘骜感动的流了眼泪,病重的这一天,美人们都没有来看望他,只有母后和王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一定要好好奖赏王莽,想着想着,刘骜又睡着了。
又是一年春来到,关家遭受的风波渐渐平息,如今一心收徒教授武艺,不问世事。
辞官归家的卓茂被关必惠请来了舂陵,如果卓茂自称是大汉通儒的第二人,无人敢说是第一,此人学贯百家,有经天纬地的才华,品德高尚,就是有些顽固,在关家出面延请下,卓茂才来到了舂陵暂住教书。
刘氏敬仰卓茂才学品格,出资建了个私塾,卓茂当上了学堂的老师,在舂陵教书育人。
这一日,卓茂在课堂讲课,廊下三十六个孩童乖乖坐着聆听,卓茂倒背双手,边走边说,“圣贤之境有四,泰山高崇以立身、明镜止水以居心、青天白日以应事、光风霁月以待人。
立身,闻风景从,风动草偃,不患无位。居心,心如止水,澄如明镜,于心无事,于事无心。应事,报效家国,赤子拳拳。待人.......”
卓茂肚子咕噜一声响,抬起头来,看着窗外,心道,“感觉都到了酉时了,天都暗了,怎么大鹅还不叫?”
只见一个少年扬手甩出一把东西,卓茂目光收缩,走到了少年近前,“无病啊,你来说说,待人应该怎么做?”
无病站起来,“待人以诚,做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好个待人以诚,那你来告诉我,你刚才扔了什么东西?”
无病嘿嘿一笑,“终于被先生发现了,学生知错了,实在是想听您讲课,不想那么早下课回家。”无病摊开手,卓茂一看,原来是一把粟米,卓茂笑笑,“怪不得大鹅不叫呢!”
原来卓茂喜欢大鹅,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他那一对大白鹅,这大鹅既能看家护院,还是卓茂的宠物。
卓茂旋即展颜,不在生气,“无病啊,喜欢读书是好事,可毕竟大家都在一起读书,不能耽误别人的时间,你不饿,别人还不饿吗?要为他人着想,以后不可如此,想听我谈经论道,晚上就到我家就可以了,我家藏书也多,你也可以随便看看。”
无病点头称是。
放学了,众人三三两两离开了,有人抱怨,“无病真烦人,他怎么会饿,卓戎早给无病带吃的,我看收拾卓戎和无病一顿,你们说怎么样?”
众人好似没听见,一溜烟跑了,那人嘀咕,“一个个胆小怕事,不就是无病能打吗?”不过他也不敢,就是嘴上痛快一下。
无病笑笑,只当没听见,护着卓戎一道上了马车,卓茂已经在车上闭目养神。
卓茂在舂陵教书已经数月了,带来了卓戎,对外宣称是自己的侄子,刘钦和卓茂友善,连带着卓戎和无病也心投意合。卓戎长得清秀,人却有些瘦小,虽则九岁,比无病大上两岁,可身高却比无病矮了半头,于是便称呼无病为哥哥,卓戎酷爱画画,而无病学过多年,二人有很多共同语言,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此刻卓戎和无病小声说笑,“丹青之术,无非用毛笔蘸水、墨、彩作画于绢或纸上,多为人物、花鸟、山水,隐含着画者对自然和人生的思考。我觉得要想成为画画的大师,那就要会工笔,还要会写意,所谓金针度绣、巨刃摩天,工笔就是要画得逼真,好似真人真景就在眼前。写意,就是要富含一些蕴意,给人丰富的想象空间。”
“无病哥哥,你先讲讲写意吧!”
“写意要求在形象之中有所蕴涵和寄寓,披露心意,抒写心意,使用粗笔,不求工细形似,只求以精练之笔勾勒景物的神态,抒发情趣。写意,我不是很懂,需要再钻研练习。但对于工笔,我很有见解,这工笔就是细笔,有巧密而精细者,崇尚写实,而我向往超级写实,比如画上一只燕子,放在院中,便飞来几只燕子与之结伴。再比如画上一簇芍药、牡丹,便飞来蜜蜂蝴蝶,这就是工笔的第二境界。”
“那第一境界是什么?”
“是画人物,仿佛人从画中走出来,这难度最大。人体或以其力或以其妖媚,幻出多变的形象,凹凸之间,缥缈出尘之致。”
卓戎认真听着,卓茂本自冥想,不觉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