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马难追。”
“我最喜欢看你吹箫了,还有啊,你马术确实不怎么样,回头我教你骑马。以后咱们骑马纵横草原大漠,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
“嗯嗯,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刀。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好浪漫的。”
“不不不,星夜月光,你我相伴。骑马吹箫弹胡笳,帐中琵琶声幽咽。轻拢慢捻抹复挑,从此榻中不分离兮颈交股叠至翌朝。”
“呸,我看你找打。”
二人在一边你侬我侬、调笑不停。
太守陈咸大喝一声,“舂陵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来人,扒掉屈通官服,给曹德夫妇用刑,先打三十大棍!”
一声令下,武士冲上来,屈通腿软,被拉到了大厅,扒掉了官服,只穿着白色的里衣。
又有四个武士冲到曹德夫妇跟前,一脚踹倒一人,棍棒就砸了下来,武士低声喝骂,“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曹德曹夫人大叫起来,疼得满地打滚,武士也不停止行刑,追着打,棍棒砸到了曹德夫妇的胸腹腰胯,砸得曹德夫妇趴在那动不了了,哀嚎不止,二人几乎齐声高喊,“饶命,饶命,我没有害人!”
陈咸大怒,“给我狠狠地打,刚刚亲口招认,又在此翻供,意欲欺瞒神明乎?”
曹德夫妇惊惧,只是哀嚎,不敢求饶诉屈。
曹姬听着曹德的哀嚎,心中更痛,曹姬抱着一只黑猫,双脚还泡在铜盆里,这是两个女道长安排的移魂大法,没有得到吩咐,不敢乱动,曹姬低头道,“太守恩德,就别打了,自有律法定罪,打杀是小,可对您的声望有损呢!”
陈咸冷哼一声,“停!哎,曹德夫妇心似寒铁,忒也歹毒,反倒曹姬心善柔慈。”
陈咸手摸着胡须,“请证人逐一作证、签字画押吧。”
朱璋、樊巧率先走了出来,樊巧将自己醉卧花丛,目睹曹德、东野杏苟且,而后曹德、伍烈灭口王夫人的事又说了一遍。曹家仆人、丫鬟一一承认给刘演下药,协助曹德、曹夫人杀害曹姬的事讲了一通。
缉拿归案的幽谷响心腹承认遵照魏貔安排,勾连江二牛,迷晕刘家人,继而火烧刘家并希贤居的事。
魏貅、屈通的心腹承认魏貅、屈通联合,火烧伍家,淫杀劫掠的罪恶。
虽则魏镬逃匿,未曾抓捕归案,没有完整证明魏貔、魏貅合谋的勾当,可这些事实足以分析出魏氏兄弟戕害刘家、伍家的罪恶。
此刻月明风清,灯火摇曳,刚才大厅中曹姬、王夫人、伍横的鬼魂出现的场景让人惊异不定,果然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请鬼送鬼的事,让众人担惊害怕,不少人自此摒弃了坏心思,一心向善。
太守陈咸站起身来,“刘家有福啊。刘亭候外出游玩,却躲开了一场死劫,来日我以个人名义奉上黄金百斤,慰劳刘家。”
刘钦抱拳,陈咸拉住刘钦手腕,“刘亭候不必拒绝,公仁义之名显于四海。‘汉家天下,刘氏有责护之卫之爱之。黎民百姓,刘氏有义敬之怜之爱之。如天下病,不如刘钦病,如天下苦,不如刘钦苦。’亭候大仁大义。
日前听闻刘亭候不修建家宅,反倒拿出不少钱财分送给舂陵周边的穷人,又联络族人捐赠给穷人物资。我着人调查,想不到这大汉的天下以孝治国,却竟然有生葬父母、省粮食育儿孙的事,人间疾苦如此,我万分自责。这黄金百斤就请亭候拿出一部分以皇帝的名义赏赐下去吧,来日我上奏陛下,为亭候请功。”
“如此,我便收下,全做行善之用,我必定向百姓言明皇帝和太守的恩德。”
陈咸拍拍刘钦的肩膀,心中很高兴。
姬麓瑶出言道,“无量天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陈咸、刘钦闻言一愣,旋即明悟,陈咸抱拳行礼,“北仙长说得在理,我回宛城后,即命人安排下去,劝课农桑、兴盛文治、大力垦荒治水、畅通商贸百工。”
姬麓瑶化名女道士北吉雁,无病佩戴了姬麓瑶的全息投影项圈和星盾带,装作道姑南祥云。二人称作终南山修道的女道士,可怜曹姬遭遇,特来送归曹姬的冤魂,让曹姬还阳。
陈咸对两个女道士的招魂仙术又敬又怕,近前两步,“南、北仙长仙术无边,不知可否随我一道入长安,为皇帝陛下驱灾降福呢?”
姬麓瑶笑笑,“不了,闲云野鹤,云游天下,偶然遇到曹姬冤屈,这才搭救于她。当时也赶上两个盗墓贼挖掘坟墓,这才使得曹姬怨气散于天际,被我发现。这两个盗墓贼就在院外跪着,他们也是迫于生活压力,太守对其从轻发落吧。”
陈咸再要进言,无病睁开眼睛,娇喝一声,“休得多言,我师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太守还是做好本职工作,百姓安居乐业,汉家天下自然安稳,这就是驱灾降福了。”
无病拉起姬麓瑶走到大厅中间,“曹姬还是处子,太守杀了曹德、曹夫人,曹姬便无家可归了,曹氏族人难免欺辱曹姬。还请大人保证曹姬拿到足额的嫁妆,找个依靠吧。”
陈咸点头称是,“我看马胜就挺好,我看得出来马胜对曹姬的爱,马胜义字当先,少年英雄,我这就亲自做媒........”
马胜听得心花怒发,曹姬有些发愣,侯军好似丢了魂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