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嘿嘿笑起来,“你说得哦,为我开门,本客至也.......”
姬麓瑶愣住了,旋即脸红,“呸,以为你转性了呢,也不害羞,好端端的诗都被你污染了。哼!来,我为你开,让你和天光云影共徘徊。”
说着一把推开无病,无病扑通一声翻身跌入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姬麓瑶咯咯大笑,“刚刚潭面无风镜未磨,小弟弟,你去磨镜子了吗?”
“呀,麓瑶,你也知道磨镜?”
姬麓瑶脸红,“你故意的,别曲解,我什么都不懂。”
无病拍水跃出水面,一把箍住姬麓瑶的腰腹,“磨镜子喽!”
姬麓瑶惊呼一声,二人同时落水,姬麓瑶扑腾水花,周身已然被水淋湿,姬麓瑶大叫,“松开,不然咬你!”
无病哈哈大笑,扑腾水花后退半尺,但见姬麓瑶长发沾着脸颊,衣服裹在身上,水珠滴滴答答垂在肩膀胸前,丝绸长裙本就纤薄,如今好似透体一般,姬麓瑶哎呀一声,连忙钻在水下,“好呀,让我穿上皇后的新衣,你故意的,不理你!”
无病哈哈大笑,“那还差一点,这皇帝的新装故事,我听过的,不过他日我为帝,必娶你为后。不过既然现在你就要皇后的新衣,我来帮你。”
姬麓瑶心中一颤,无病的话语格外认真,不像玩笑,似是爱情的宣言,又像承诺的宣誓,毕竟他本身就是皇族之后,又托生在舂陵刘钦家,大旗一竖,必有追随者。
这历史大势,姬麓瑶还是知道几分的,当今天子为刘骜,而后.......姬麓瑶不敢想了,心情郁郁。姬麓瑶板起脸,“不行,过分了,我生气了。”
无病笑笑,“瞧把你吓得,我就嘴上说说,我动都没动。”突然撩起水花,溅了姬麓瑶一脸,姬麓瑶羞怒,水花反击,二人在池塘中追逐嬉闹起来,姬麓瑶水性好,无病游泳技术强,二人好似天鹅斗青蛙,白鹭戏泥鳅,水花激荡,笑语荡漾在晚风竹林中。
鸟归城觉晚,比翼飞入花深处,香泛金卮。
鱼戏水知暖,一片笙歌醉里归,烟雨翠微。
天色黑暗下来,刘黄一觉苏醒,见‘无病’还在大睡,便合衣侧躺,手托着脸颊,目不转睛盯着‘无病’长长的睫毛,“哎,真羡慕小娃娃啊,皮肤吹弹可破,一根汗毛都没有,真是光滑。”
刘黄看着天上的星斗,“都这么晚了,爹娘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伯升的案子有头绪了没有,但愿太守勘明事情真相,还我弟清白。”
县衙大堂,曹德和曹夫人坐在一边,怒气凶凶,曹夫人喝骂,“曹德,你是不是给屈通钱给少了?你给了多少钱?还是你得罪他了?他怎么敢把你我扣留在这?”
曹德瞪了曹夫人一眼,“我为什么给屈通钱,天理昭昭,用得着打点吗?”说着瞪了曹夫人一眼。
曹夫人会意,可心中不快,“瞪我作甚,哼,那你就是得罪他了。”
曹夫人清清嗓子,“刘演奸杀我女,你得罪了屈通,刘钦和屈通还是多年的好友,刘家必然给了屈通不少钱,所以屈通才要给刘演翻案!”
曹德笑笑,“我看正是如此。”
曹夫人靠在柱子上,“岂有把苦主拘押在此的道理?这大晚上的也没有个人送水送饭!这都三更天了。哼,还敢锁死大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明天我一定修书一封,直达大司马,让大司马为我曹家做主。”
原来刘演的案子审了两日,第一日,曹德曹夫人二人述说事情经过,刘演回忆承认酒醉倒在曹姬房内做了恶事,可刘钦坚决不信,大骂刘演糊涂,刘演这才慢悠悠将自己记忆中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刘钦抓住刘演酒醉倒在床上人事不知一事大做文章,直言查验曹家遗留的酒菜,然曹家送来的酒菜并无不妥,双方僵持了一日。
第二日审案,曹德曹夫人也做了万全的准备,没有想到刘钦建议将曹家的证人分开询问,太守陈咸旁听首肯,县令屈通根据太守命令,由刘钦逐个询问曹家相关的仆人、丫鬟。
刘钦有前段时间参与审理希贤居案件的经验,抽丝剥茧,询问蛛丝马迹,生生从几个仆人、丫鬟的嘴里,分析出是曹家人将刘演送到了曹姬房中,是曹家有意为之。
曹德辩白喝骂,刘钦不予理会,依旧对仆人丫鬟旁敲侧击,更是撬出来曹德和东野杏的隐情细节。
曹德和东野杏的事被供诸于大堂,直叫曹夫人大怒,侯军不计前嫌,也承认目睹了伍家大火当日清晨,曹德与东野杏同时出现在伍家的事。
刘钦凭直觉也凭借姬麓瑶的字条信息,直言曹德是要杀人灭口,唯恐与东野杏的丑事被刘演暴露于大庭广众。
这姬麓瑶的字条包含的内容自然也是无病告知分析来的,真派上了用处,假托玉女姬麓瑶之口,传给刘钦之耳,刘钦自是毫不怀疑。
太守陈咸对刘钦思路的缜密和巧言善辩的口才是大大的叹服,刘钦趁着庭审休息的间隙,密会陈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陈咸终于被刘钦说动。
太守陈咸自然不会独信刘钦的推测这一面之词,命人当即走访调查。半日的功夫,陈咸便得到禀报,舂陵城内的人对曹德和东野杏的事都耳闻过一些。
陈咸答应了刘钦请求,刘钦即时奉上珍宝礼物,陈咸这才后来于大堂宣布案情复杂,内含诸多阴私,派人到伍家废墟和曹家再调查证据。于是曹德和曹夫人被勒令扣留在大堂。
刘钦选择相信刘演,更选择相信神女姬麓瑶的判断和指示。为了救刘演,刘钦要玩一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