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祠,在世人心中威望很高,香火最为旺盛,殿堂最为高大巍峨。
此处蚩尤祠内,藏匿着十余个黑衣人,不是善类。
灰衣人单膝跪地,“大哥,幸不辱命,杀了刘驵,抢回了玉佩。”
大哥黑着脸,“真的杀了?”
“对呀,你看,玉佩还在这呢。”
“哎,我怎么安排你这个糊涂蛋去办事。申水呢?”
“哎,他倒霉,被刘玄杀了。”
大哥心中烦闷,今天的差事全都办砸了,没有成功暗杀一个人,“我问你,刘驵死了是吗?”
“对呀。我扎了不下十刀呢。”
“你听,这是打更声,你去看看,刘驵怎么又还阳了?”
灰衣人正要出去,大哥大叫,“回来,你们杀得是刘子张的儿子刘亥,糊涂蛋。”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大哥大叫,“谁?”
无人应答,大哥挥挥手,手下几个人藏到门后、窗下,突然房梁下跳下一个玄色衣人来,钢刀架在了大哥脖后,“别动,开门。”
大哥怕了,慌忙举着手,“不动,不动,全都放下兵器,开门。”
祠堂门大开,二十个蒙面人依次涌进了祠堂,挥拳踢腿,将屋内的人踹到在地,环手刀抵着咽喉。
黑披风疤脸男走了进来,“伍烈,别来无恙啊?”
大哥不是旁人,是伍家人伍烈,伍横的心腹护卫。
伍烈瞪着眼睛,仔细看着疤脸男,蓦然睁大了眼睛,“魏貅,魏老二!”
疤脸男魏貅笑笑,“还认得我啊?”
伍烈换上一副笑脸,慌忙跪在地上,“大哥,咱们一起歃血为盟的兄弟,即使多少年不见面,我始终记着你的音容笑貌,始终活在我的心中。”
魏貅冷哼,“你这是咒我死呢?”
“没有,没有,大哥您误会了。”
“我还是你的大哥吗?”
“自然是,永远都是。”
魏貅近前几步,对着蚩尤塑像鞠躬,“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不慈仁。”
魏貅看着伍烈,“当初我们九人一起磕头歃血,誓言仍在,你的命还是我的吗?”
伍烈面色难堪,“这个.......大哥,当时咱们十二三岁,学那古人的死士、壮士风采,算是说笑吧,大哥自然还是大哥,不过这命,还是请大哥饶了我吧!”
魏貅点点头,“嗯,你说得也对。来人,把他抬进来。”
说话间,四个蒙面人抬进来一个人,四肢鲜血结了疤,脚腕手腕血肉模糊,右腿一片炭黑,脑门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带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魏貅冷哼一声,“幽谷响,你要是气息奄奄,离死不远,那就真的不能活着了。”
风声呜咽,长明灯闪烁,幽谷响瞪大独眼,闷哼一声,坐了起来,“大哥,我还有价值。”
伍烈擦擦冷汗,幽谷响的样子太惨了。
蝼蚁尚且贪生,幽谷响只盼着多活一刻是一刻,万一能立了功,魏貅原谅了他。以后再治好伤,不照样逍遥快活吗?
魏貅笑笑,“上了船就下不去了,伍烈,你得给我帮忙啊!”
伍烈苦笑,比哭还难看,魏貅摆摆手,“不用急着拒绝,你知道幽谷响为何是这副样子?”
“我讲给你听,幽谷响奉命火烧刘家,进而嫁祸伍家、曹家,本来计划完美,偏偏幽谷响爱色,半路享受去了,耽误了大事。”
“刘演带着人到了魏家报复,我大哥独木难支,勉力应承,只等着幽谷响这支人马回家防御,届时前后夹击,便可擒杀刘演。刘演呢,夜闯民宅,纵火行凶,魏家自卫杀死刘演,刘演死有余辜,这是合乎汉律的,亦是大汉推刃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