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彪也是舂陵响当当的一号年轻人物,在宾客好友中一呼百应,平日里行侠仗义,美名炽盛,仅仅弱于刘演而已,不然刘钦也不会让朱彪管着希贤居,李云渐渐被朱彪的英雄气概折服,格外尊崇朱彪,把朱彪哄得飘飘然而不自知。
朱璋给自己挖了个坑,气呼呼地看着樊巧、李云情如母女,看着瞪着就是吃不着。愁恹恹地看着李云、朱彪情如伴侣,更不能吃了,终日唉声叹气,“做个儿媳妇也行啊,至少人是很孝顺的。”
朱彪近日一直管理着希贤居,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家身心俱疲,而且不知怎地,魏璎对其连日发火、使性子,怪朱彪不体贴不呵护,朱彪被磨得没了耐性,已经十几天没与魏璎相见了。
此夜寂寥,朱彪已经半醉,复又拿着酒壶,独自坐在石榴树下喝着愁酒,酒入愁肠愁更愁。
近日来天暖,石榴花竟然提前绽放,满眼都是红彤彤的花朵,红似火霞。清风徐来,明月高悬,本来这日子是与魏璎幽会的日子,而今却在黑夜中独饮,朱彪叹息一声,“女人啊。”
一阵香风飘来,李云一袭红裙站在了朱彪身前,朱彪看着红鞋子,小巧玲珑,石榴妩媚,红裙包身,曲线优美,红衣裹胸,傲如山峰,一张满月之俏脸低头浅笑,长发如瀑,垂在胸前,发丝飞扬,圆月之光好似长在李云的脑后,如梦似幻。
“朱哥哥,你在这独饮吗?”
朱彪笑笑,“李云啊,大晚上的,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出来散步。”说着坐在朱彪身侧,紧挨着朱彪的大腿,抱起双膝,双臂交织,下巴颏抵在手臂上,白皙的胳膊被压出一个小小的圆坑来。
朱彪觉着了李云腿部的弹性和温热,不避身形,反倒偷偷挪近了一寸,两人大腿紧紧贴着,李云脸色略红,却不动身,朱彪侧目打量李云,李云今日的衣裙格外塑身显形。
修长蔓藤,袅袅娜娜,两个木桃长在藤蔓上,低垂下来,好似随风摇摆。
“五月了,石榴花开,一如红装李云,艳若春李,明如火榴啊。”
李云歪头,额前刘海移位,露出光洁雪白的额头来,大大的双眼扑闪着,一对黑蝴蝶飞进了朱彪的花花的心底,“男人就是花心。”
“云妹妹,我怎么花心了?不能平白诬陷我?”
“你平时说话可不是今天这样的?”
“我平时说话怎么样?”
李云语塞,脸色一红,“欺负人,不理你。”说罢给了朱彪冷峻的侧脸。
朱彪放下酒壶,学着李云的动作,肉嘟嘟的下巴压在双臂上,“别生气了,我心情不好,你陪我说说话。”
李云瞥了一眼,“你刚才只夸了我一半呢。”
朱彪心喜,“嗯,今日红装李云,艳若春李,明如火榴。”
“为何艳若春李?”
“哦,因为云妹妹圆脸娇羞好似装满月光的银盆,此春月之美。而双眸闪亮好似滴水的青杏,此艳李之魅。”
“油腔滑调。”
“还有呢,月前刚刚盛开了桃花,而今已经凋零,人间四月已无鲜花,可昨日的李云,一身粉裙,粉嫩如娇柔桃花。害羞起来,满脸红晕,恰如两个月后蜜桃成熟之时,那般水嫩光滑。”
“蜜桃怎么是光滑的?表面一层小绒毛呢。”
“哈哈,不懂了吧,蜜桃汁水多,里边可是水嫩光滑的很,咬一口,甜蜜的果汁充满了嘴巴。”
李云羞红了脸,“你当我什么都不懂吗?瓦舍里的戏语,此蜜桃非彼蜜桃,我要告诉干娘去,你欺负我。”
“没有,没有,这水蜜桃以吴地阳山最佳,震泽水润、风和日丽,水蜜桃形美、色艳、肉嫩汁多,香浓味醇,鲜甜可口。”
李云站起身来,佯作怒气,“我回去睡觉,不理你了。”
朱彪不假思索,一把拉着李云的手,李云身轻被朱彪拽倒,一下子坐到了朱彪的怀里。
李云惊呼一声,黑夜里非常清晰,朱彪害怕,慌忙用手拢住李云的纤腰,覆在了李云嘴上,“别喊,别喊,让娘听见了,你我难堪,况且你我孤男寡女,深夜独处,有瓜田李下的嫌疑,魏璎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李云不再挣扎,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我李云还不如魏璎了不成?谁都知道你和魏璎自幼相好,情谊深刻,可感情之事,不是靠时间来衡量的!有的人,哪怕只见过一面,便能确定可以相伴一生。”
李云认真起来,朱彪无语,手轻轻拍打着李云的腰部,想着李云话语的内涵,心跳加速,平日里就喜欢伶牙俐齿、娇媚多情的李云,而今李云突然发布了爱情的宣言,将朱彪激地无言,心潮澎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