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县令哈哈两声,“再找找。”
前院后院被开挖起来,院内土堆纵横,无病藏在暗处,想起鲍泰姨父讲述的往事,重瞳好似穿越时光,看到了百年前未央宫中太子寝殿的混乱一幕。
太子刘据得知江充搜查卫皇后宫殿,羁押了母后,刘据惶恐不安,侍卫匆匆禀报,“太子,大事不好,江充在皇后宫中挖出了木偶,已经拘押了皇后,正带人冲来了。”
刘据大怒,“贼子敢尔。”
太子太傅石德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惊惧,“太子殿下,公孙贺父子、阳石公主、诸邑公主、长平侯因木偶一事丧命,距今不过半年光景,外戚卫氏实力大损。而今江充以此陷害皇后和太子殿下,恐受人指使,目在储君之位,储君之位已岌岌可危,太子身临深渊,有杀身之祸,当起兵自保。”
太子拧眉,“事不至此,我行事光明磊落,父皇明察,当向父皇自辩清白。”
刘据按剑在房中踱步,石德跟着,低声道,“江充来势汹汹,大胆羁押皇后,必有外援,太子如不能顺利面见陛下呢?引颈就戮乎?”
刘据停下脚步,心中酸楚,面有悲容,石德抱拳低头,斩钉截铁般的吐出一句,“情势所迫,不得不起兵自保,诛杀奸佞。”
刘据长叹一声,“我岂能身无皇命,擅杀朝廷大臣,况且此贼乃绣衣使者尔。不如速速前往甘泉宫请罪。”
“太子,你忘了暴秦太子扶苏之死吗?”
刘据犹豫不决。江充冲到太子宫殿院中,呵呵冷笑,咆哮道,“给我把太子宫翻个底朝天。”
江充一摆手,兵士一拥上前,将刘据等人团团包围起来。江充、苏文指挥着众兵士,“快快,把地砖刨开,把墙壁砸了,好好给我查。”
巫师四处溜达,指指点点,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划过之处,兵士便锤子、斧头、铁铲一拥而上,家具器皿都被砸碎。
刘据手握剑柄,瞪着江充,江充好整以暇的靠着柱子晒着太阳,院子里很安静,只听的挖土砸墙之声。
苏文突然大叫起来,“怎么这么多木偶?”
江充双眼一亮,“皇后和太子诅咒陛下,速速奏明陛下。”
江充狞笑,“给我羁押太子,收缴印信。”
刘据大怒,石德赶紧喊道,“胡亥篡位谋杀手足,赵高作乱指鹿为马。”
刘据看着两个兵士向着自己走来,再也抑制不住怒火,掣出佩剑,“江充谋反,给我杀。击杀江充。”
鲍泰长剑杀死江充,院中战斗渐渐平息,江充的人缴械投降,刘据恨透了巫师,命人将其烧死,巫师在熊熊烈火中,咆哮不止,“刘据,你大祸临头,全家死光。”鲍泰大怒,长剑扔了过去,一剑穿喉。
刘据庆幸,幸好将儿子刘进一家安置在了湖县,免得家人受罪,想到自己可爱的嫡孙,刘据攥紧了拳头,“汝生而不凡,汝父告知汝在孕育之时,五星出东方。及降生之时,天显三日,月现西方。父皇欣喜,御赐明字。然汝臀腰负红线,蜿蜒似飞龙一事被我隐匿,只恐招人嫉恨。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终没有躲过去。我要护你平安。刀枪林立,我来为小孙开路前行。”
皇宫一片混乱,刘据派侍从宾客鲍泰持符节调发皇室马车运载兵士,打开武库,调发长乐宫的卫卒,裹挟长安四市的百姓约三万人与刘屈氂大军血战数日,血流成河,最终兵败溃散,刘据自杀。
无病擦擦眼睛,心中伤感。
衙役大叫,“发现了盔甲。”众多衙役从刘家祠堂搬出三具铠甲来,略显陈旧,但做工精良。
萧十一看了一眼,心中沉了下去,瞪着魏貔,心道,“魏貔做的不到位啊。”
魏貔也纳闷,“不该有十套制式盔甲吗?”魏貔心中恼火,“一定是没办好差事,蒙骗我了,有三套也行。”
甄县令摇头叹气,陈成冷笑,“萧十一,你的证据不合理啊,刘氏宗亲历任朝廷将校军职,家传的铠甲也能认为是证据?”
魏貔瞪大了眼睛,心中恼怒。萧十一抱拳,“想必是检举人不懂这些。”
院中已经被开挖的狼藉一片,魏貔眼见什么都没挖出来,见盔甲一事起不到作用,心中焦躁,但还抱着一丝念头,“给我去屋里挖地三尺。”这时魏貔的一个护卫凑过来耳语几句。
魏貔转到众人身前,“大汉是火德,我看刘钦一定用水来灭火,咱们去水塘里查查。”
几个衙役立即下水,在池塘中摸来摸去,“找到了。”衙役高喊起来,众人一看,却是一个木偶人。
刘氏族人齐齐变色,木偶、巫蛊,刘氏祸患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