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鼋终于赶上了无病,无病到了山洞的尽头,周遭再无洞口,头顶一道白色的月亮光柱,这是山洞里最亮的一处所在了,无病见没有退路了,洞避陡峭,滑不留手,如有工具或许能爬到洞口。
无病心中一阵绝望,看着靠近的大白鼋,心一横,杀了这个畜生,我再原路返回就是了。无病捡起两块尖锐的石头,做好了战斗准备。
“嗷!”“战斗,永生。”无病一听竟是义父的声音,义父怎么来的,无病高兴的凑近了洞口,仰头大喊:“义父,义父。”
大白鼋觉察到危险,赶紧爬过来。
“嗷!”“嗷!”“嗷!”一阵狼嚎不断传来,无病担心起来,义父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难,“义父,义父!我是无病,在洞里。”
关再兴的右臂在不停的流血,一只野狼奔着关再兴的右臂就扑了过来,另有一只狼张开大嘴,咬到了关再兴后脑,关再兴一阵疼痛眩晕。
关再兴强忍着,用小指启动了等离子手枪的自毁装置,手枪扔到了身边,使劲用左手插着脑后的狼头。手枪的红蓝警报灯频闪,嗡嗡的警告音响起来。
正在啃噬关再兴右臂伤口的野狼一怔,不敢再撕咬了,其他狼也生生停下,警惕地看着发光发声的手枪,黑色大狼和独眼母狼率先长啸起来,扭头就跑,其余野狼跟着四散奔逃。
关再兴歪着脖子,看了一眼洞口,虽然看不到飞船,也目视着掩埋飞船的所在,与过去道别,与自己道别。
“无病。”关再兴仔细睁大右眼,“真的是无病。”大白鼋此刻靠近了无病,张嘴就是一口,无病躲闪着,时不时的用石头反击。
关再兴惨叫一声,忍着剧痛,狠命站起来,把手枪踢到山脚,双脚一阵狠跺,助力防水军靴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踩踏力越来越大,洞口逐渐扩大,渐渐形成了共振。山脚下手枪嘀嘀嘀的声音,响成了一处,洞开大开,关再兴掉进了洞里。
轰的一声巨响,大地摇晃起来,大块的石头飞了起来,高温的火焰烧化了石头、山贼尸体和逃命的野狼,临近的森林瞬间变成了飞灰,冲击波带着砂石打倒了一大片森林,一颗大大的蘑菇云升腾了起来,白的鲜艳。
星际时代的技术产品,等离子手枪内置5毫米直径球形核聚变电池,高能武器等离子手枪自爆,微型氢弹爆炸。
灾星燃燃冲天空,霹雳惊惊万物飞。
山峰被削去了一大截,一个大大的不规则圆形洞口出现了,直径近乎四丈,关再兴空中展身,把无病牢牢护在身下。任凭石头砸倒自己身上、头上。
大白鼋被巨响惊着了,掉落的石头咣咣的砸着外壳,大白鼋赶紧缩进了壳里。
库艾伯庆领着部署迂回前进,彻底甩开了山贼,在群峰无人机的指挥下,迂回过来,急急追赶鲍泰温萨等人。
鲍泰和耿翀,温萨和手下,库艾伯庆众人这三波人马,形成三道线路赶往关再兴的所在。
众人看到远处白光大盛,无人机的影像也瞬间消失不见,预感不妙,加快了行程。
耿翀惨叫一声,“师父,我来了。”更加卖命奔跑起来,树枝在脸颊划出一道道血痕。
库艾伯庆急得满头大汗,毅然下令,“全体急行,如有掉队者,自生自灭。”众人血气上涌,呼喊着口号,高举着火把,在山林间奔跑起来。
库艾伯庆众人遇到了小河,“过去,游过去。”众人噼里啪啦的一个个跳到水里,或牵着马,或蹬着腿游向对岸。
月光清冷,无病在洞中裸着身体,平日贴身的内裤也扔掉了,内衣内裤是关再兴为武馆弟子研发的新式服装,丝绸制造,穿着方便,保护隐私,安全卫生,当地民众听闻传言,也发现了内衣内裤的优点,争先缝制效仿,蔚然成风。
无病轻轻推着关再兴,泪流满面的呼喊着,“义父,你醒醒啊,你怎么了。我听话,以后不调皮了,好好读书练武。义父,义父。我从来不怪你们的,你快醒醒啊,义父!”
无病已经解下关再兴的战术背心和太空服,点穴手止血,又翻翻战术背心,找来止血喷胶给关再兴止血,对着关再兴右臂断口喷药,右臂的血很快就冲散了喷胶,无病加大了量,再次点穴,才堪堪止住了流血的趋势,不过依旧滴滴哒哒的淌血。
无病找了水囊喂了些水,将关再兴鞋袜去除,双脚裸露脚心相抵,屈腿于裆部,壮阳造神卧,又简称还阳卧,为复原元气秘法。可惜无法做到双手交汇,完不成滋阴铸魂手,滋阴铸魂手滋养神志,又简称补阴卧。
还阳卧,乾坤气法之天部最后一式。补阴卧,乾坤气法之地部第一式。
无病同时轻轻推拿关再兴胸口,渡传内劲,恢复关再兴的体力元气,滋养神魂。
无病坚持着,双眼被眼泪模糊,多年来,关再兴、管岩、八大圣女对他呵护有加,往事历历在目,恩情之深深于九渊,恩义之重重于五岳。
终于半柱香后,关再兴轻轻睁开了眼睛,无病咧嘴笑了起来。
关再兴看着额头流血的无病,关抬起来右臂去抚摸,一阵疼痛钻心,才想起来,右手没了。关再兴用左手仅有的两个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无病额头,虚弱地说,“疼吗?”
无病咧嘴,“不疼。”
关再兴咳嗽两下,无病赶紧抱起关再兴的头,关再兴说道,“眼泪擦干,还有正事要做。”无病顺从的点点头。
关再兴一番动作,伤口流血加剧,关再兴颤抖着手去拿止血弥合喷胶,无病赶紧拿过来给关再兴双手的伤口处再次喷上,“别给我用,给你自己喷上,消炎止血。”
无病摇头,喷了两下就没有药液了,关再兴反应过来,“你给我止血用了?”
无病点头,关再兴无奈,有气无力,“我都伤这样了,浪费在我身上何用啊?”
无病低头抹泪。
关再兴看看远处长一丈的大白鼋,缩着头和四肢,又看看头顶十几丈高的洞壁,年幼干瘦的无病跪在身前抹泪,心下有了决断,关再兴仔细辨认了方位,指了右侧的一个长满杂草的角落,“把瓶子拍碎,残液涂在自己伤口上,你再过去,挖开土堆。”
无病想到了什么,心中凄苦,“义父要挖墓穴吗?”抹泪不行动,关再兴大吼,“等我死了再哭,收起你廉价的泪水。”
无病还是哭,摇摇头,关再兴暴怒,轻轻给了无病一个耳光,无病这才依言,为自己止血,踉跄着过去,跪在那,双手刨土,眼泪顺着鼻梁滴滴哒哒的砸在小草上,泥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