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如云遮望眼,朔风萧萧琼华明。
石桥峰上栖玄鹤,碧阙岩边荫羽人。
冰叶万条垂碧实,玉珠万年保青春。
月中泣露应同浥,涧底侵云尚有尘。
徒使茯苓成琥珀,不为松老化龙鳞。
吉光神鹿琰瑶台,仙鸉肇馥玉虎啸。
北昌国佳丽人行,苏水毓芳启长青。”
刘钦摇头,“奇怪了,按这个卦象,你我该是圆满的,这卦辞前后差别很大啊。按着这个卦辞,当是幸福永久、生活富丽的意思。”
“郎君,刚才那卦,想到了你和无病。这次卜卦,有点特别的地方,我跪在那,屏气凝神,抛却杂念,脑海中出现的是无病的身影,可惜没有你,怎么想你都出不来你的影像。
脑海中还有一大片黑暗,突然亮起一道七彩的霞光,其中有个小女孩轻轻走出来,立在一个玉石台上。我走到近前,抱着无病,手拉着那个小女孩,一起看风景。听到了漫天的鸟语,闻到了清新淡雅而又馥郁浓烈的种种花香,还看到了绚丽斑斓的日月星辰。
那里斑斓夺目,一个天仙出现在五彩祥云中,自称九天玄女,她的肩膀上蹲着一只白色神鹞鹰,乘坐着一只白色的猛虎。”
“哦,霞光会是吉光吧,玉石瑶台便是琰瑶台了。仙鸉为白色神鹞鹰,玉虎即白虎,惠儿,关家莫非真的是仙家血脉?”
“是的,关家的秘密,但百年来一直辟谣,只怕被有心人所嫉。”
“那昨夜,我怎么没觉得你有什么特别的非凡之处啊。”
关必惠掐着刘钦的腰,“瞎说什么啊,不理你了。”
关必惠扭着头,咬着嘴唇,刘钦搂着关必惠肩膀,“说笑呢,说笑呢,惠儿天生丽质、温润如玉,好比自在娇莺恰恰啼。”
关必惠红了脸,“让我好好思考下卦辞。”关必惠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眼前一亮,“郎君,我读了几遍,我明白了,这前后两词都有千日,八儿,而千、日、八、儿四字合起来便是香儿,正是无病的小名。
这两个卦辞讲得都是与无病相关的事,果然无病与我有缘,春深、兰溪、风月,莫非是指无病成年后的风流倜傥,哼哼,我和樊姐姐看着你,你不会美女如云的。”
刘钦讪笑,关必惠抱着刘钦胳膊,“而第二卦里的玄鹤、玉珠、老松、龙鳞、神鹿、瑶台、仙鸉、玉虎,皆是仙家的不凡之物,龙鸉鹿鹤虎五动,暗合东西南北中五方位,珠松台三静,合天地人,玉珠为天珠,老松为地松,琰台为人台,五动三静,此乃八个灵物啊,莫非暗示无病天命神奇?
我第一眼看见无病,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多年未见的亲人,而且他的身体天资不凡,可能是比道家和武术家讲究的先天之体更神秘的一种躯体,好似鸿蒙宇宙一般,充满了神奇的力量。”
刘钦想到无病降世的异象,还有忠狗与无病的丝丝关联,有心吐露,可到了嘴边变了话语,“不会吧,只是个普通的小毛孩子而已。”
“我再求一卦。”
关必惠复又求卦,唰愣愣,唰愣愣,啪。
“怎么回事,卦辞一样,只是顺序变换。再求。”
唰愣愣,唰愣愣,啪。
“怎么还是这几句卦辞。”关必惠将竹筒的卦辞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一一翻看,写的都是明日人生和来日方长两种卦辞,只不过卦辞的次序略有颠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钦也疑惑起来,翻看着竹签,轻轻闻闻,“这确实是百年的古物了,而且没有多少人求过卦,莫非真有鬼神来此道观不成?”
关必惠拉着刘钦的胳膊,“郎君,你看我收了无病为徒,我给他起个道号好不好?”
“你脑筋蹦的太快了,义子都认了,起个道号也可以啊。”
“那我说了,刘家是真龙赤帝子后裔,今日又有卦象佐证,我想了两个道号给无病,一个是八千日灵龙,一个是千日八灵龙,寓意香灵龙,你看哪个好?”
“怎么这么拗口,简单些不好吗?”
“嗯,这五个字是必不可少的了。”
“惠儿啊,你知道吗?人生处处不完美,这不完美其实就是一种完美,凡事不要苛求过重,你看这月还有阴晴圆缺,日头也有圆扁残缺之时,星辰闪烁,明晦变化,天地尚且不全,何必求此全名呢?”
“郎君言之有理,那道号就叫千日真君吧,郎君文采出众,子女必定蜚声文坛,不如这雅号唤作玲珑子吧,七窍玲珑心,谐音灵龙,省得传到皇帝耳朵,给刘家添麻烦。”
“好吧,都听你的。”
“想起千日,我就想起这道观来。这也是冥冥的注定,大约三年前,我来此求愿,上天启示我要大胆追寻人生的完美,我犹豫了近三载,最近才想通了,再无心中隔阂,才终和郎君在一起,暗暗算来,今日是九百九十九日,也暗合不完美之理。”
刘钦瞪大了眼睛,“缘分果然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