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芬预感到了不妙,连连摇头,公孙述掏出一把刀来,哄骗威胁兰芬,“不然没法说清,不能让你的老情人定浩洗刷冤屈啊,难道像无病那样自戕吗?你呀,就说是定波不轨,要对你用强,你咬断了他的舌头,定波摔倒磕在了井边。”
兰芬同意,只得咬了定波舌头,公孙述道,“戏要做足。”于是一把扯碎兰芬衣服,兰芬衣服半遮半掩,公孙述却突然双手掐住了兰芬的脖子。
兰芬惊惧,使尽所有力气自救,胳膊晃,双腿乱踢,公孙述道,“定浩、白灿,你们还不来帮忙。”
白灿、定浩愣在当场,公孙述道,“白灿,你们白家的产业要被人吃光光了,你帮我,我就帮你。”
白灿当即扑过来,压住了兰芬的双腿,关定浩心如刀绞,兰芬是他的人生启蒙老师,兰芬性感成熟,比定浩大三岁,定浩自幼就愿意跟在兰芬身边,定浩十三岁时候,两人便在这假山上偷情了。
关定浩呐喊一声,扑到了公孙述的后背,单臂箍住了公孙述的脖子,公孙述大惊,白灿毫不犹豫,救下公孙述,争斗中公孙述的玉佩落在了井水中。
公孙述怒目盯着关定浩,关定浩这才头脑清醒了些,女人重要可权势更重要啊,关定浩连忙跪下认错,公孙述笑笑,“我能理解,一个心爱的女人而已,大丈夫何患没女人呢,回头我挑四个西域美人送你,只会比兰芬更风骚的。”
公孙述转身走了,目光越来越阴沉起来。
白灿小声道,“定浩,何必呢?赶紧请令尊去表忠心吧。”
关定浩重重点头,脸色晦明不断。
关定浩想着当年假山中,兰芬唱的歌,“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芬,怀佳人兰芬兮定浩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兰芬定浩永和歌。”
关定波奸杀兰芬,被兰芬咬断舌头,定波不慎颈断而亡。关家觉得家丑,隐匿了消息,草草安葬了关定波。
两天后,周家周宗发了请帖召请宛城豪族聚会,共商南阳商工发展大计,樊家没有参与,樊家主早回了湖阳了,熊家因着熊定妩的事,也没有来。
万家、谭家、白家、东野家、余家、李家等大小豪族都来了,蹊跷的是,聚会安排在了关家的大厅。而公孙述已经回长安了,要做司隶校尉了。
是夜觥筹交错,众人心中各怀鬼胎,关家关必义、关必礼、关必信主持宴会,关定海、关定浩坐陪。
各家达成了共识,全面支持公孙护胤,守好南阳,各家出钱出力,要一致打击瑶光为首的暗杀势力了。
众人喝得开心,畅想着来日王莽下台,再也没有均田和限奴的法令,尽情地垄断新的王朝的商贸,坐上世袭罔替的万户侯,享受不尽金银财宝和世间的繁华。
酒到酣处,关必义、关必礼、关必信先后晕倒,栽倒在一边,关定浩大惊,盯着公孙述,手指指着,一句话也没说,嘴角冒血,躺了下去。继而关定海嘴角见血,倒在了地上。
各家豪族齐齐大惊失色,谭家主破开大骂,刚说了两个字,突觉腹中疼痛,倒在了桌下。
周宗转着酒杯,“淡定些,淡定些,关家吃相太难看了,侵吞张家、抢了公孙伯庆和鲍无忌两家,还抢了东圣镇,没见过这么贪婪的,谭家呢,表面顺从公孙主上,暗地里却在调查三圣母的死因,呵呵,今天就是立个规矩,你们以后好好做生意,效忠公孙主上。”
周宗站起来,“实话相告,周家是公孙家的影子,我也不姓周,周家是杜撰的家族,为了就是在宛城做主上的内应和心腹,顺着主上的,就一起发财,忤逆主上的,就是关家和谭家的下场,毕竟咱们做得是谋朝的大事,开创那万世基业的。”
周宗将酒在了地上,“咱们走吧,去大街上看火烧云,明天咱们瓜分关家和谭家。嗯,还有符家,他处处不听话,反正符家人都跑了,这院落、库房、店铺也都分了。呵呵,关家的侍女、女婢都不错,明日你我都分了,关家后花园吗?自然是我等合力救下来的,以后赏赐给有功人士。”
众人神色各异,惊惧于心,众人彻底明白,杀死无病只是一个前奏,无病就是被害得,三圣母的死只是早晚的事,毕竟关家是早晚要被侵吞的,关家桀骜,这不听话的狗只能炖成一锅肉。
熊熊大火冲天,百年关家烟消云散。除了先前遵从无忌密令各自为战的关家人保住了性命,追随关必义这不忠不义的主人的关家人都在此夜命丧火海。
熊熊火光中,一人踉跄爬起,他觉察此夜聚会凶多吉少,服用了无病给三圣母的药,他满含热泪,彻底相信无病的冤屈,也明白瑶光所说害死三圣母必另有其他人。
他长叹一声,钻到大厅正座,打开密道之门,逃离了火海。
主座墙上那历经百年风光的斑斓猛虎望月图在火光中慢慢化成了灰,飞逝在空中。
关家院落前院尽没,后院多是女眷,被贪婪的各家保留了下来,周宗笑着,“叫郡兵来灭火吧,关家失火,全家人酒醉被烧,谭家主舍身救火,丧身火海,我等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保全了关家的后院。”
周宗招手,走过来一个猥琐的小伙子,周宗笑笑,“这人呢,是关家收的养子,他来扛关家大旗。”
众人点头称是。关家不在了,幸好只有关必智胆小机灵,早早离开了宛城,去了交趾投奔七校尉军的关定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