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定汸哭了,“姐夫,姐夫,我这次来草原作战,只有我姐希望我来,关家根本不让我和定瀚哥来,只有我姐知道你遇到了难处,需要人帮忙。你骑的这匹马便是我姐的坐骑,我姐哭着说,她爱你,可知道你们无缘,王莽逼迫关家,关家不得不排挤你。我姐一直被王莽要挟,王莽以关家全家人性命威胁我姐为他做事,我姐变成了细作,找到了关家的金球,交给了王莽,可王莽并没有守诺,反倒下书信,说我姐是他的床上奴,说我姐背叛了关家,我姐被老祖宗囚禁在家了。”
无病恍然明白了关定沁一系列矛盾的举动,也终于知道了那未央宫内高大的女武士雕像便是金球所变,怪不得坐在雕像旁边,心里踏实,那是秦元玥啊。
无病身体晃了两晃,“定汸,我也喜欢你姐,我们的婚事也是长辈定的,如果我活着回去,我便救定沁离开关家,她愿意,我就娶她。”
阴丽华双目泪眩,扑到近前,抱着马脖子,“你不能丢下我,我要和你死在一起,你还要娶我呢?”
无病俯下身,双目泛红,搂住了阴丽华的脖子,红唇点额,“找个俊雅儒士嫁了吧,忘了我。”
无病推开阴丽华,纵马跃出,“东圣军,随我冲。”
啊呀一声吼叫,无病率领东圣军奔跑起来,天空飘落了冰碴,拍到了无病的脸上,眼睛里。
无病勒住马,抬起胳膊,东圣军停了下来,无病站在那,一动不动,冰粒子很快撒遍了无病的身上,无病笑了,笑声穿透了黑暗。
无病大吼,“用石头堵住两边口子,攒好长矛,前后挖深坑,我们等着乌桓军撤退。”
众人不解,无病笑了,“为将者,必查天时地利,暴风雪将至,谷内温暖,乌桓军耗不住我们。”
众人恍然大喜,鲜卑人一个士兵说道,“听老人讲,四月时节下雪也就五十年前有过一次。”
无病道,“此天助我也。这次的雪会很大很大。”
于是全军做好防御,一个时辰后,气温再次骤降,无病命令注意警戒,休息。大雪纷纷,下了一天一夜,厚的地方能没到膝盖,直到次日黄昏,雪花还在飘。
到了晚上,谷口对着东北、西南方向,蜿蜒的谷道却是西北、东南走向,乌桓军被冷风吹着,手脚都没有了知觉,小火被吹灭,大火燃不起来,脚下都是冰雪,雪大到盖灭了篝火,冷冰冰的风把人冻僵了,乌桓人不得不拥抱在一起。
刚开始有的兵士喝起了酒,靠着酒热驱寒,可烈酒下肚只是暖和一时,继而从内冷到了外,不少人冻死了。
后来酒都冻上了,肉干冻得比石头都硬,乌桓兵士早早把甲胄扔了,那冰冷的铁片就是个冰坨子。
乌桓联军又冷又饿,一个肃慎兵说比自己的家乡都冷,话刚说完,打了个喷嚏,摸了鼻子,鼻子竟然掉落了,吓得跳了起来。众人心头沉了下去。
山谷内,谷风阵阵,篝火熊熊,山谷里不甚冷,皮革、肃慎军的木头盔甲都被烧了起来,无病军按照上次东征乌桓柳城的经验,早用毛皮布料包裹了铁甲。
后半夜,无病军偷偷饱餐,决定在拂晓反攻。
天还没亮,远处传来了喊杀声,无病侧耳倾听,“鲜卑王祈琪来了,二十万大军杀乌桓,搭救夫君教主,里应外合,杀薄卡。”
喊声响彻了夜空,此起彼伏,祈琪一是报信,二是壮胆,三是恐吓乌桓联军。
果然乌桓联军怕了,失去了理智,无病大喊一声,“提前行动,冲!”
无病军全军发动了突袭,无病领头从葫芦嘴发动了进攻,多日来,从未在这个方向突袭过,肃慎的重骑兵根本奔跑不起来,也没有披甲,而且天气太冷,皮甲都也没有穿,想穿也来不及了。
无病大军准备了雪橇,每人脚底挂着肃慎人的木甲,无病在谷里秘密培训了几个时辰,当下全军快速冲了起来,好似黑夜鬼魅,闪电般冲向了乌桓联军。
乌桓联军怕了,恐惧传染起来,手脚冻僵,拔不出来刀剑,弯弓搭箭,弓弦竟然冻得断掉了。
乌桓联军只得忘我逃命,可大雪遮膝,难逃生天。
乌桓军秘密麻麻拥挤在一起,毫无反抗能力,祈琪军和无病军就一层层的挥刀,砍杀乌桓联军,好似收割稻谷,一垅一垅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乌桓联军争相逃散,爬上山坡,翻山越岭。
无病和祈琪会面了,二人紧紧抱在了一起,祈琪大哭,“你死了,我就不活了。”
无病哈哈大笑,“你还没给我生儿子呢,别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活得好好的。”
祈琪点点头,“现在就生,现在就生。”
祈琪女护卫闻言,连忙围拢起来,无病脸一黑,大力拍了怕祈琪屁股,“又犯浑了,等我二十五的,我让你生个够,一年生十二个。”
祈琪重重点头。无病大喊,“全军冲锋,别让乌桓跑了,别让他活。”
“别让他活。”
“别让他活。”
声吼如雷,全军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