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睥睨。
杀你卢象英一个读书人,三五剑的事情。
虽然眼前这个读书人是从江阴大屠杀幸存下来的,但苏尔·索多却不认为是卢象英有多厉害,应该是他身边那个叫赵巨鹿的奴仆的功劳。
卢象英握短剑,全神贯注。
其实压力很大。
都是用剑,但一寸长一寸强,苏尔·索多的是长剑,自己是短剑。
而且苏尔·索多全身披甲。
拥有绝对优势。
还有一点,卢象英并没有打算今夜和苏尔·索多拼命,他要继续拉满江阴城百姓对满清的仇恨,所以还需要苏尔·索多继续在江阴城作死。
握剑,斜着挥了出去。
从左下角到右上角,短剑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苟延残喘。
徐三教的这一招,实在是太简单了。
然而……
简单却实用!
苏尔·索多的一剑从上往下劈落,不论从哪个角度,始终落在自己手中短剑上,铿锵一声脆响,卢象英只觉一股庞然大力从手中短剑之上传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不愧是清兵的一个把总!
苏尔·索多的长剑被崩起,他明显愣了一下,眼里涌起一抹奇怪的神色。
不假思索,迅速进逼之后又是一剑挥落。
卢象英继续苟延残喘。
然后继续后退。
和徐三说的一样,这招确实有效,但也确实只能苟延残喘,因为一旦被对方拿到先手优势,基本上很难反击。
苏尔·索多再次进逼之后,改横砍。
此刻卢象英已经退到了偏堂门口,无奈之下,只得继续用苟延残喘。
锵!
卢象英被一剑震退出偏堂。
心里暗暗惊讶。
徐三教的这招确实有点意思,不管苏尔·索多的攻击有多凶悍,都难以攻破这一招的防守。
而苏尔·索多连续三剑无功之后,眼里倏然亮了起来,冷笑道:“好你个乱党欲孽,差点骗过了老子,你是狗屁的读书人,你是徐允祯麾下的亲兵!”
苏尔·索多终于醒悟过来,卢象英这看似随意挥手的一剑,其实自己在沙场上遭遇过——大明定国公徐允祯的亲兵在单兵厮杀中处于劣势时,都会用这一招拉开空间。
但在大规模团战中,这一招毫无意义。
卢象英摇头道:“我不是。”
苏尔·索多冷笑一声,刚想说管你是不是,反正你今夜必死无疑,然而还没说话,耳畔却传来惨嚎声,回头一看,惊怒交加。
苏尔·和泰竟然被赵巨鹿一刀刺穿了脖子!
哪怕有项护。
依然没能阻挡赵巨鹿的这一刀。
赵巨鹿一刀刺穿苏尔·和泰的脖子后,横着往外一拉,刺啦一声,苏尔·和泰的脖子便只剩半边血肉相连,鲜血从动脉血管里飙射。
血溅三尺高。
倒地片刻挣扎,但很快就没了声息。
死得不能再死了!
赵巨鹿,宜兴卢氏忠仆,没经过系统训练便可以在江阴保卫战中斩敌五十有七,如果经过军队的系统训练,那么在战力上,绝对悍卒中最强的一档。
只是如今依然是靠本能和街头打架的本事。
但饶是如此,也勇猛不可敌。
苏尔·索多睚眦目裂,醉意熏熏之下,再被族弟的鲜血一刺激,瞬间暴走了,区区乱党也敢杀我八旗子弟?
找死!
苏尔·索多思绪大乱,再也顾不上什么大局,对门外的两个绿营军总旗吼道:“去将麾下儿郎调来,将在此地的乱党诛杀殆尽!”
反了天了!
你们这是在作死!
今夜老子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