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月明星稀,镇国公府的主卧里,门口站着许多的朝廷侍卫,包围的水泄不通。
厨房不断的烧着热水,进去时是清澈的水,端出来的是血水,女医和御医进来出去。
镇国公府大厅,朱棣沉默的拄着手中的剑,旁边是朱高炽,徐皇后低声地哭着。
成渊靠在大厅的门外,刚刚回来的时候,他手上和衣服上都是血,已经干成暗黑色,衣服还没有换,发冠有些歪着,他还是镇定清醒的。
此时只能等结果。
行刺的那人是个光头和尚,名叫杨应能,属于朱棣建文佞臣里的,只是当时他陪着朱允炆逃跑。
朱允炆被抓了,他跑了,已经被纪纲的人带回锦衣卫。
还有一拨人,朱高煦和朱柏也受了些皮肉伤,是在画舫被刺的,还在不断的抓捕。
白天还喊自己狗男人的姑娘,此时已经躺在里面,成渊心里很是憋屈。
袁容过来揪住成渊衣领道:“成渊,你一个男人让咸宁为你挡刀?”
“闭嘴!”成渊站起来,用带血的手揪住袁容的衣领,把他卡在门柱上,捏住袁容脖子。
永安公主,永平公主也在,安成也站在后面。
永安公主朱玉英看到成渊揪着自己驸马袁容,立刻跑上来指着成渊:“镇国公你想干什么,大胆!”
随后她将成渊推到在地,摆出她长公主的架势。
安成公主看了眼,走过去将成渊扶起来,帮他用手帕擦掉脸上的干掉的血痂,走到袁容面前。
“镇国公乃靖难之公,岂是大姐夫你随意羞辱的,成何体统!”安成声音清冷的斥责。
永安公主看着安成道:“三妹你在做什么。”
安成眼眸清冷,还穿着白天那身道家袍子,道:“罪魁祸首不是他,咸宁如今受罪,你们还要吵吵闹闹!”
李让和永平公主也看不过去袁容的作风,劝道:“大姐夫你不该如此对镇国公。”
袁容侧眼看见朱棣出来,便指着成渊道:“成渊,你个没用的东西。”
朱棣站在那里,今晚他的儿子和弟弟也被行刺了,最宠爱的女儿也被建文旧臣刺伤。
他一直等着御医救治,原本什么也不想说,听到门外的吵闹,怒气冲冲的走出来。
看着嚷嚷的袁容道:“狗东西,嚷嚷什么!永安,把他带回去。”
朱棣扫了一眼,看见狼狈不堪的成渊后,叹了口气,示意成渊跟他走。
安成抿着嘴站着,成渊让人拿了两件干净的袍子,一件递给永平公主。
随后拿了自己外袍给安成披在身上后,轻轻拍了拍:“夜里凉,穿着。”
看了眼身上的袍子,安成自然知道他是怕自己冷,望着成渊的身影,她心里一暖。
书房一片安静,朱棣将手中的剑放在桌子上,威严的坐着,看不出来是悲还是喜。
“杨应能,曾为吴王府教授,削发为僧,法号应能,朕佞臣榜单上之一,没想到被他逃了。”
朱棣说完这个,低下头,微微顿了顿,咬牙切齿道:“有人对朕和你恨之入骨,并非只是伤了咸宁那么简单。朕要见见建文。”
成渊点头,没有阻拦。
…………
朱棣一直不是很想见朱允炆,但是今晚他只想揍一顿朱允炆。
朱允炆看着朱棣道:“燕贼,你终于肯来见我。”
朱棣没有说话,直接上去将朱允炆揍了几拳,瞪着眼睛咬牙切齿:“你敢让人伤俺咸宁,俺恨不得立刻宰了你。”
这个过程中,朱允炆试图用自己的气场碾压朱棣,却被朱棣直接将势压了回去。
“建文,若是咸宁出事,俺会过来宰了你,让你生不如死!”朱棣此刻心里有的是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朱允炆原本还想和朱棣好好的逼逼关于谁是正统这件事,但很快就被朱棣气势秒杀,竟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还藏了多少杀手?”朱棣呕吼道:“朕会把他们全部揪出来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