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了道观中存放书籍的屋子,赵佶与秦白介绍着其中的摆设。
屋内有不少书画都是出自赵佶之手,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艺术家皇帝,水平确实不低。
秦白虽然对于琴棋书画兴趣不大,但多少有些涉及。
随着两人相谈胜欢,赵佶也更加欣赏对方了。
“道长,你有贡士功名在身,何不留在京城,朕给你一官半职。”
“恕我拒绝,对我来说行万里路才能有所进步。”
见赵佶如此说话,秦白连忙一本正经的开口回绝。
他本就不喜仕途,更何况需要时不时签到任务,长时间留在一地不现实。
“也罢。”
赵佶虽然有些遗憾,但并未强求,他怀疑秦白年岁已有数百岁,不求功名利禄倒也正常。
两人走近靠近墙角的架子旁,上面摆放着数十本老旧不一的书籍。
“道长这些都是朕收集而来的道门术法,有兴趣可以一看。”
赵佶认为秦白乃是真仙转世,但很可能转世的记忆不存,所以便有意卖对方个面子。
秦白点了点头,他毫不客气的来到架子前翻看了起来。
虽然自己的修为已经炼气化神,但他对道门功法的无疑知之尚浅,不然也不至于一身的魔门手段了。
刚开始秦白还对这些书籍抱有希望。
万一在其中翻找到后续练气的功法,无疑能剩下不少麻烦,可他看了数本皆是毫无收获。
这些功法都有残缺,甚至绝大部分是由京师道录院的众道士编写的。
长生道人他们的修为都未突破炼气化神,自然不可能为秦白解惑。
赵佶将檀香点上:“道长可是不懂为何泱泱大国,却连本完整的练气功法都无?”
秦白表面上露出不解,实则心里已经有所预料。
恐怕这世间已经临近末法,所以仙佛不存,可到底因什么变故导致就不得而知了。
赵佶摊开书桌上的地图,整个大宋的样貌显露了出来。
上面山河都有标识,但在角落却有一岛被墨水涂黑了,此地应该所处琼崖,也就是后世海南的位置。
“传闻中数百年前,因为两军交战导致煞气冲天,冤魂聚集于琼崖,更有阴兵借道。”
赵佶叹了口气说道:“可能是当年道门修士前去镇压妖魔,最后身死之下道统断绝。”
好在琼崖现在安定多了,不过遭遇妖魔的几率依旧比寻常地方多些,以至于人烟稀少。
秦白感觉不可能这么简单,这世界水极深,其中甚至牵扯到仙佛,也不是他能够插手的。
两人交谈起来,赵佶确实有重振道门的打算,所以近些年来一直收集练气功法,可惜收获不大。
秦白很快将架子上的书籍翻完了,虽说大部分功法都对他无用,但意外的是其中一本竟然有所收获。
这本功法名为“五藏神”,简单来说就是酝养体内脏器的功法,但略有些邪异。
何为五藏神,便是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
秦白不打算修行,但这功法对他观想地藏菩萨本愿经作用不小,能够少走很多弯路。
他依靠着一目十行快速把上面的内容记了下来,然后又将书籍放回架子上。
紧接着秦白犹豫了片刻,从鱼袋中取出两本自己编写的书籍交给了赵佶。
一本桩法一本练气,都是他以经验创出的。
虽然算不得什么神功秘籍,而且不一定适合常人,但至少能够修到炼气化神以及化劲。
赵佶翻看了下如获至宝,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秦白已经准备趁着夜色离开了。
“敢问道号?”
秦白脚步顿住了,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下道号机械,择日便要离开京城。”
说完后秦白翻墙离开了皇宫,他不想与官府牵扯太多,况且接下来必须尽快前往苗疆了。
赵佶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忍不住开口自语道:“难不成是天机不可泄露?”
………
秦白返回戏楼便交代起接下来的事宜。
短时间内他并不打算返回京城,估摸着去完苗疆后,新的签到任务也差不多该开启了,也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秦白最后享受了几天舒适的日子,毕竟马上要投入环境恶劣的苗疆密林了。
贡士的文书由耿贤亲自送来,除此之外还有道门的度牒,这样一来行走大宋地界已然畅通无阻。
唯一让秦白感觉无奈的便是度牒上,道号这栏赫然写着“机泄”两字。
他也不知道赵佶到底是怎么理解的,里面肯定有所误解,但机泄这道号怕是拿不出手了。
最后临行之前,秦白邀请相识的众人来戏楼中一聚。
台上演出的是古龙小说“陆小凤传奇”,故事背景则改编到了宋朝,出场的人物未变,依旧是卧龙凤雏四人。
不过相比看得津津有味的花满楼与陆小凤,台上演出的角儿无疑要更有那股高手的味道。
其中经典的句子本就带着无形装逼的味道,陆小凤本人都忍不住模仿起来。
古龙小说全册对于秦白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毕竟这些改编的剧本中并无妖魔存在,所以搬上戏台并无后患。
而且数量足足有几十册,足够支撑很长一段时日了。
秦白将杯中的可乐饮尽,然后举杯朝耿昱等人问道:“你们今后可有打算?”
几人早有醉意,便开口诉说着将来的畅想。
耿昱与张自知打算殿试后入朝为官,宁采臣虽未考上贡士,但举人功名足以。
他接下来不准备继续考取功名,也会做官,但起点无疑会低些,只得脚踏实地慢慢来了。
秦白将自己离开京城告之给了他们,几人表情各异。
宁采臣松了口气,至少不会再编排他与女鬼的戏剧了,张自知则有些羡慕对方了然一身的气魄。
唯有耿昱欲言又止,在秦白询问后才开口说道:“秦兄,你对于婚娶可有……”
“哈哈哈哈,无需多说,天地无涯,波澜壮阔。”
秦白潇洒的饮下酒水,快步便走出了戏楼向着城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