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的青筋爆了出来,将石块用力一捏,随即石粉落下。
这次纸条写着“今日”两字。
秦白怒极反笑,直接把纸条攥在掌心,随着极强的气力爆发,纸片变成了芝麻粒大小的碎片。
而纸窗上多了两个拳头大小的洞,寒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秦白来到窗户口朝着外面望去,有个道士打扮的人影贼兮兮的站在墙角,对方一手抓着张纸片,另一只手则拿着毛笔正准备写着怎么。
“神经病吧。”
似乎感受到了秦白的目光,道士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比划了个手势,随即点了点头遁入地下。
秦白眼角抽了抽,从遁地的术法认出了其身份,他心中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感觉对方就是来搞自己心态的。
这道士名为知秋一叶,与燕赤霞一般都出场于倩女幽魂,不过实力并没有后者高深,主要的手段是符咒以及土遁之术。
天性不错,就是脑子多多少少带点病。
秦白想了想便准备赴约,交好知秋一叶有利无害,就算对方有歹意也不怕,以自己的防御,没有一手飞剑之术根本破不开。
以后万一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签到任务时,秦白完全可以将燕赤霞也一起找来,三人组成个驱魔天团。
很快就接近了两更天,他起身从窗户向外面看去,街道上只有几个手持灯笼的更夫走动着。
秦白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将窗户打开一跃而出。
剑袋中一柄血纸剑飞出,他双脚踩在血纸剑上借力跳到了屋顶。
月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好在穿着深色的衣服在黑暗中并不明显。
秦白刚准备走动,一抬起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以他的体重只要现在迈步,恐怕整个客栈的屋顶都得塌下来。
他连忙将剑袋中黄琼剑唤出,打算用自己极不靠谱的御剑之术赶路。
经过长时间的酝养,黄琼剑变化不小,琥珀般的剑身多了些许沉淀,就像是用黄玉雕刻而成,还能发现其中的流光溢彩。
秦白双脚踏在黄琼剑上,接着用心神控制着飞剑缓缓朝着酒塔的方向而去。
比起燕赤霞熟练的御剑术,秦白的速度就像是跑车和拖拉机的区别,而且还是那种随时都会抛锚的拖拉机。
他现在能御剑飞行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想靠这个手段对敌还是太过于勉强。
一路上很是顺利,酒行虽然护卫不少,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空中。
只是秦白飞得时候总有些心惊胆跳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他落在了酒塔最高一层,此时月亮正好被云层所遮蔽,眼前漆黑一片。
唯独院子里那些酿酒坊依旧是灯火通明,能够看到其中不断有人影走过。
“这难不成就是二十四小时高强度上班吗?”
粮城酒行能被知秋一叶盯上,里面就算没有妖魔,也必定有所隐藏。
寒风吹过,遮蔽了月亮的云层逐渐飘散而去。
恢复光亮的刹那,秦白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影,顿时吓了一跳,差点从屋檐上掉了上去。
“你谁啊?!!”
这人身穿的衣服略有些破烂,不过从头发上的簪子可以看出是个修道之人,脸色则被黑布所盖。
那道士抱了一拳,接着解释道:“这粮城之中已有祸端出现,你我皆是同道,所以想想问问你是否对此有所了解。”
他指着自己说道:“至于我,乃是昆仑后学道士,知秋一叶。”
秦白表情没有任何意外,果然是你小子,只可惜其脸上被布蒙住,不知道会不会是学友哥的脸。
知秋一叶说完后发现对方用莫名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顿时心虚了起来,难不成这人另有所图。
原本他也没打算联系秦白,但光靠他一人无法处理,便打算冒险试试。
知秋一叶还在身后的手掌上画上了定身咒,只要出现意外便马上施展。
秦白见他有些戒备,退了几步说道:“闻名不如见面啊,在下秦白,不过是一介散修。”
知秋一叶略微放下心来,对方浑身真气浩然混元,而且也在城中救了那书生的性命,秉性应该不坏才是。
“谦虚了,你这修为我并不能看破,恐怕已经炼气化神了吧?”
“呃……”
秦白连忙扯开话题说道:“那啥,为何要在约在此处。”
“啊,高空视野开阔不宜,而且还被人发现……”
秦白拍了拍知秋一叶的肩膀,示意他朝着地面看去。
只见两个巡街的更夫提着灯笼,似乎发现了两人的身影,正指着这里交头接耳确认着。
“……那走吧。”
知秋一叶来到高塔的背面跳了下去,身体中下落的过程中不断提气,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秦白也想就此跳下,但讲道理以自己的体重想要不发出声响实在太难,怕不是地面上能砸出个大坑。
他发现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得踩着黄琼剑逐渐向下落去,速度比老旧公寓的电梯快不到哪去,不过总比从楼梯走下去好点。
知秋一叶在高塔下等了一会儿,他本以为秦白也能很快下来,但过了几息什么动静都没,便下意识的朝着半空中看去。
只见秦白踩着飞剑缓缓的落下,知秋一叶张大了嘴巴,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难不成如此御剑飞行,是为了锻炼自身的控制力?
等到秦白落在地上后,已经过去了几分钟,他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见对方眼中带着些许的倾佩。
这人果然有大病。
“现在怎么说?”
秦白想着先退走再说,知秋一叶却直接拒绝道。
“不,我既然约在此处,为得就是酿酒屋。”他指向远处院子里几间亮着灯火的屋子,也是护卫巡查最多的地方。
秦白答应了下来,他对此也好奇的很,两人沿着墙角朝那个方向摸了过去。
随着越来越靠近,路上的护卫逐渐到了避无可避的程度。
知秋一叶朝着他点了点头,手掌上的符纹微微发烫。
“急急如律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