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在学堂的时候,上课听不进去,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所以他也不会写什么诗,能写出一首打油诗来都算难为他了。
而学堂里可不是每个人都是有钱人,或者可以说大部分人都出身贫寒,毕竟每个人都要进学堂读书,但有钱人却是寥寥。
因此,魏胖子这种有钱人成了另类,别人吃饭只能吃些青菜米饭的时候,他却吃着鸡鸭鱼肉大快朵颐,这谁忍得了?
所以,魏胖子说大家嫉妒他,很正常。
荆哲听完也不胜唏嘘,一个因为吃而被人嫉妒的人,也是没谁了,不过魏胖子若是去了他那个世界,肯定能成为一个很牛逼的吃播,只能说他生不逢时了。
先是对魏胖子的遭遇表示同情,荆哲随后又好奇问道:“魏兄,在我看来,你写的这首诗虽然简单一些,但也朗朗上口啊,他们让你写,你写下来就是,怕他们作甚?”
魏胖子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被荆哲这么一夸,当即脸红起来。
摆了摆手道:“兄台谬赞了!我这诗…确实朗朗上口,可是不能写下来啊!你没看,不光我不敢写,那些人除了嘴上说说,但是也没一个人敢写吗?若是真写下来,才是丢人呢!”
“哦?这是为什么呢?”
荆哲好奇道。
接下来,魏胖子就给他解释起这桃花诗会的规矩来。
桃花诗会连开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像是魏胖子,或者前面那些嘲讽他的并不知名的书生们,都会在前两天作诗,如无意外,这些人作的诗都半斤八两,并没有出彩的。
当然了,他们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们作诗不过就是充个人数而已,真正写诗好的人,都会在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作诗。
按照规矩,能在石桌上留下墨宝的,最多只有三首诗,而这三首诗并不是随便写的。
跟荆哲之前猜的一样,想要在石桌上留下墨宝的诗,要么是写诗的人名望很高,在场所有人都极为认可于他,可以留下墨宝。
要么就是诗词才颇高,能写出技惊四座、技压群雄的诗词,并且公认最好,这样的诗词才配在石桌上留下墨宝。
基于这个原因,每次在桃花诗会上留下三首墨宝的诗词,都是出类拔萃的作品,还会传扬到各地供人欣赏,所以要是魏胖子真把自己的打油诗写在上面,到时候就不止是江陵人笑话他,全天下的人都会笑话他!
这也是不光魏胖子不敢写,在场那么多人不敢写的原因!
荆哲会意,再次问道:“那照魏兄这么说,能留下墨宝的人,都还没来呢,是吧?”
魏胖子点了点头,朝门后看了一眼道:“冯公子和林姑娘出席的诗会,能拿头筹的,自然是他们二人了,漫说江陵,就是整个安国,有谁能写出比他们好的诗词来呢?”
在荆哲的追问下,魏胖子又讲了起来。
冯公子叫做冯牧白,出自冯家,冯家在江陵属于大户人家,因为冯牧白的父亲冯焕友曾经在京州为官,最高的时候曾做到过正四品的文渊大学士,后来告老还乡,回到了江陵,哪怕是江陵太守见了冯焕友,也要尊称一句冯大员外,可见冯焕友的地位有多高。
冯家有冯焕友掌舵,自然不差,而且冯家跟青城派掌门林青山是表亲,在江陵城算是数二的家族了——至于数一的家族,另有其人。
一听到林青山的名字,荆哲就想起了那个曾经打他三姐清秋主意,结果爱而不得,就在比武大会上打伤他三姐的家伙,顿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冯牧白也没了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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