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功，原本是一个在小鬼子那边学过几天工科的留学生，但他是三十多年前去那边留学的，回来之后看不惯当时的北洋，所以回到老家当起了自己的乡绅，可他没想到，小鬼子居然说来真就来了，这么一个小县城，当小鬼子的一个小分队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崔成功就知道他们抵抗不了了。

他觉着自己是为了让全城老百姓能活下去，所以第一时间跟县长谈判，把县里的几个仅有的武装人员抓了起来，然后打着白旗出去要求投降，小鬼子当时正是最骄横的时候，哪里会这么接受他们的投降，冲进县城后，崔成功亲眼看着不少他熟悉的人死在小鬼子的刺刀之下。

那一次，崔成功顿悟了。

小鬼子不是好人，不，他们就不是人。

从那天开始，崔成功开始进入了复仇模式，但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和小鬼子抗衡，县城那么多人也不会跟着他，他只有选择找外面的援手。

找来找去，崔成功找到了吕团长所率领的那个团，说明了来意，查清楚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确定他的确是要复仇，团部就给了他一部分支持，但请他先跟小鬼子虚与委蛇。

正好，当年留学的时候认识的人现在在小鬼子的关东军中据说当了师团长，崔成功搭上这条线，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这个县城的维持会长。

这是崔成功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他觉着自己是在赎罪，可到底有没人理解他，他一点也不清楚，他也不知道将来自己会被怎么定罪，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报仇他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今夜，崔成功摇摇晃晃从小鬼子的县城警备司令部回到自己的家，夫人脸色苍白，悄悄告诉他说，小鬼子今天又找茬杀了几个人。

“这帮畜生，他们哪天不杀人？可恨大队长，他根本不想着收复失地，可叹我们的武装力量还太弱了，现在都没有力量对付这帮王八蛋。”崔成功破口大骂。

夫人道：“但我今天打听了一个消息，八路军386旅搞掉了小鬼子的一个旅团，他们很可能就在我们附近活动。”

“什么？”崔成功大喜。

“是，我打听得很清楚，小鬼子这几天那么安生就是因为被咱们的军队打怕了，老爷，你不要有那么多心理压力，那些人虽然是因为你打开城门才被小鬼子杀害的，但小鬼子本身就打着要灭绝我们的目的来的，他们是要让我们彻底被他们奴役的，现在你明白反抗，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我们在为我们的国家做事。”夫人也是学过新文化的，她很开明。

甚至，她还利用自己的身份发展了一条情报网，这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崔成功点头：“如果我们的军队能杀回来，我愿意带头第一个冲上去，我辜负了全城乡亲们的信任，我应该为他们谢罪。”

“这就是你们的软弱性。”夫人摇摇头，“吃饭吧，小鬼子那的饭，你是绝对不肯吃的，所以他们也不相信你。”

崔成功道：“此生不杀一万个小鬼子，我绝不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