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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辽南经略极其关键,我以为非孙白谷不可,但听陛下的意思,却没有打算调孙白谷入京,这究竟是何意啊?”
军议结束后,倪元璐跟在蒋德璟身后问。
蒋德璟望着前方:“陛下心中怕是已经有了人选……”
“谁?陈玉铉吗?”倪元璐道。
陈奇瑜,字玉铉。
蒋德璟笑一下,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户部怎样,钱粮筹集可能按时完成?”
说到钱粮,倪元璐立刻忧愁了起来,叹道:“这两年我大明岁入虽然有所好转,但府库并不充盈,前年乌克尓河之战,去年河套之战,今年又要预备金州旅顺之战,只搬空府库是不够的,怕又得向中央钱庄求借了。”
首辅蒋德璟沉思说道:“那也得借。金州旅顺是关键之战,只要取了金州旅顺,建虏就再没有精力顾及宁远了,因此,无论如何也得将这些钱粮凑出来。”
“是。但光借也是借不够的。还要请阁老在陛下面前恳求,请陛下从内廷库多拨付银两。”倪元璐求道。
蒋德璟点头:“我自会去说。陛下不是吝啬之人,更有远谋,估计户部所缺的银两,他可能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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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辽南经略的人选,内阁和军机众臣也分别都有。在隆武帝明确表示,暂时不会动用孙传庭之后,多数都以陈奇瑜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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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
李定国离开京师,正式前往喜峰口,赴任大宁总兵一职,因为大宁城还在选址,修建还没有提上日程,所以李定国暂驻喜峰口,除了出击喀喇沁的五百精锐骑兵,兵部又调了五百新骑兵、一千新步兵,加上墙子岭原先的旧部,李定国可调遣的人马,大大增加。
不止如此,朝廷改原密云巡抚杨蕙芳为大宁巡抚,和李定国文武继续配合--不止配合李定国,杨蕙芳还有更艰巨的任务,那就是要在喜峰口之外,修建城池,开垦田地,迁移百姓,试行军屯,将喜峰口之外的几百里之地,真正变成汉人聚居的土地,就如后世的承德、隆化、平泉等地。
当然了,这不是一日之功,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才能完成。
李定国离京前,曾经觐见隆武帝,双方又一次深谈,隆武帝除了勉励李定国在喜峰口练出强兵,威慑蒙古,为收复辽东做准备之外,也就眼下的宁远局势,金州旅顺的攻击和守卫策略,询问李定国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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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朱慈烺当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刘泽清是总兵,在军中盘踞多年,不说手下的亲兵,就是副将参将也都是他的亲信,冒然拿下刘泽清,万一那些副将参将们不服,带兵哗变,山东不就乱了吗?
身为巡抚,王永吉担心山东的安定,想要圆融处理,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