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
黑袍老者微微一惊,似乎是听出了一点话中的退缩之意,于是急忙道:“殿下,成王败寇,一不做二不休,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犹豫啊……”
定王慢慢转过头,用他年轻的脸和凶狠的眼,冷冷望着黑袍老者,
这一刻。饱经风霜,见识无数的李守錡,也不禁有点心惊。
他从定王的眼神里,看的不止是野心,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疯狂和阴冷。
一瞬间,老狐狸李守錡心中忽然有一种感觉:我以为我在利用他,莫不成,他也是在利用我?
“伯公放心,我决心以下,不会退缩的!天若助我,我为大明的皇帝,天若灭我,就让我变成暴尸野外、自绝于列祖列宗的孤魂野鬼吧”
定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李守錡听的心惊,再次一拜,然后反步退出,悄然离开。
只有定王朱慈炯依然坐在灯下的黑暗中,动也不动,宫灯照着他的侧脸,他侧脸白的瘆人……
“殿下,坤兴公主刚刚去仁寿殿了。”脚步声响,何成走了进来,小声道。
定王冷笑:“这么说,她也见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何成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禀报:“现在,坤兴公主嚷嚷着要见你。”
朱慈炯冷笑:“见完太子的女人,又想见我?哼,不见!”
何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但坤兴公主说,如果你不见她,她就要,她就要……”
“她就要怎么的?上吊吗?”定王打断他的话。
何成吓的急忙跪倒。
“那也不见,她要死就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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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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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当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刘泽清是总兵,在军中盘踞多年,不说手下的亲兵,就是副将参将也都是他的亲信,冒然拿下刘泽清,万一那些副将参将们不服,带兵哗变,山东不就乱了吗?
身为巡抚,王永吉担心山东的安定,想要圆融处理,并没有错。
但太子却仿佛没有听见,转头对田守信说道:“去跟刘泽清的亲兵传令,令他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但有反抗者,以谋逆论处!!”
“遵令!”
田守信带着两名锦衣卫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