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螳螂捕蝉(2 / 2)

朱慈烺却没有进城,他对三河城防并不是太在意,因为建虏一旦侵到三河,就等于蓟州的防御完全失败,就他的战略来说,他在蓟州布置的精锐肯定已经损耗殆尽,固守三河县已经没有意义了,与其在三河城下和建虏周旋,还不如撤退到京师呢。

所以三河城防不是重点,玉田到三河的崎岖道路才是重中之重,同时也是上上之选,如果连上上之选都守不住,一个坚固的三河县又有什么意义?

第二日下午,朱慈烺的车驾抵达香河。

同样没有停留,只稍事休息,大略得看了一下香河城墙,连香河官员都没有见,就继续返回京师。

车驾离开时,朱慈烺接到了一封密信。

是李若链写来的。

李若链新任军情司的监督官,正随着首任照磨萧汉俊组建军情司,他密信中说,自从受命之后,萧汉俊丝毫没有招募情报人员的动作,反倒是待在京师的“醉春楼”的温柔乡里花天酒地,胡乱的花银子,酒楼,妓院,甚至连路边的乞丐他高兴起来都会扔个三五两银子,照李若链估计,短短五天时间萧汉俊最少已经扔出去五千两银子了。

而朱慈烺一共只给了萧汉俊四万两经费。

这哪里什么情报首领,完全就是一个骗到钱的“金光党”啊。

萧汉俊还提出要求,要李若链想办法从刑部大牢的死刑犯里捞一个法号叫“戒嗔”的和尚。

李若链调查了一下,发现戒嗔和尚是前年被抓进大牢,去年六月案件审理完毕,刑部大理寺都签押,只等陛下核准,就会秋后问斩了。戒嗔的罪行很简单,前年春天他无故发疯,打死了到寺里上香的一个香客,还将几个师兄弟都打成重伤,后来被众人制服送到官府。

李若链看不出戒嗔有什么价值,只觉得戒嗔就是一个该死的疯和尚。戒嗔已经是审理完毕的死刑犯,想要从刑部大牢捞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又对萧汉俊花天酒地、不干正事不满,所以他倾向不答应。

至于萧汉俊为什么要捞戒嗔?是否跟戒嗔有什么个人关系?李若链尚在调查中。

最后,李若链汇报了两条朝堂的新消息。

第一,东林名士倪元璐婉言谢绝了首辅周延儒的邀他出山的邀请,借口是,年老体衰,不堪大用,家有八十一岁老母在堂。

倪元璐字汝玉,号鸿宝,浙江绍兴府上虞人,大书法家,天启二年进士,授庶吉士,任编修,曾冒死请崇祯帝废除《三朝要典》。崇祯八年出任国子祭酒,后被首辅温体仁嫉妒,不得不去官闲住。周延儒再为首辅后请他出山,他婉言谢绝,但等到十五年末,建虏大举入关危急京师,朝廷求救兵于天下时,他却散尽家财,募得一百死士,驰赴京师,得到崇祯帝的嘉许和感动。

十六年拜为户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十七年初,李自成的大军逼近北京,倪元璐上疏建议修葺南京宫殿以备不测,意思就是请皇帝南迁,但未被采纳。三月李自成陷北京,城陷之日,倪元璐整衣冠拜阙道:“以死谢国,是我份内之事,我死之后,不要收葬,必暴尸于外,以惩罚我不能救国的罪过。”

自缢死,卒年52。

家人跟着殉节者1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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