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冬见老六拉开了话题,就拿出50港元,递给了覃云山。
覃云山一见到钱,立马眉开眼笑。
“李先生,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好,你去没去过城里百子路的防疫给水部本部?”
“没有,只听说在城里,我不知道在哪里。”
“他们那里的人,多长时间到难民营一回?什么时候来,一次来几个人?哦,就是那些穿白衣服的日本人,不是难民营的日本人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们这些干活的也不让随便走。进去都走固定通道,到了伙房那里,也不让出院子。也不打听什么事情。”
“上回熊仓课长来,说是老黄撞见他没有转过身去,就把老黄打了一顿。”
“熊仓是谁?”
“据说是本部的总务课长,架子大得很。”
“他到你们那里干什么?”
“有时候送人,难民营用人,都是他说了算。有时候送钱,还有时候检查账目……。”
后勤供应,人事财物,这倒都是总务课的职责。
“熊仓几天来一次?”
“三天吧,明天又该来了。”
“一般什么时候到?”
“十点左右吧,他每天到市场给本部采购青菜什么的,在这里停一会儿,就带着车回城里。”
“他坐什么车?”
“卡车,有时候他自己开车,车上拉着菜。东西多的时候,有时候带着两台车、”
“你说的东西多,是什么东西?”
“平常都是一车菜,多时候就是一些鸡鸭鱼,有时候还有活牛。”
“还给难民吃这些好东西?”
“哪里是给难民的啊,那是给本部的日本人吃的。”
“这个熊仓长得什么样子?”
覃云山看看赵立冬。
“个头和身板儿跟你差不多,脸比你黑。留着人丹胡子。”
赵立冬问这问那的,十分详细。问了一个来小时,又给了覃云山50港元。
“你在难民营一年多了,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谁了解城里本部那里情况的?据说那里有中国人在帮日本人养狗,养动物……。”
赵立冬没说完,覃云山就叫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原先在这里养猪的王德福,到本部去养什么虫子还是什么东西来着。”
“他现在还在那里么?”
赵立冬心里一亮。
“在,前些天我遇到他儿子,说他还在那里。”
“他儿子在哪里?”
“南山村,王德福他家就是南山村的。他儿子叫王永禄,云林也认识,就在家种地。”
赵立冬舒了口气。
终于有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