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形虚浮若隐若现,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了半透明的状态,但那一动一静之间却显示出无与伦比的玄妙。
佑京和宫本武藏两双眼睛齐齐望向他,各自心中燃起了希望。
佑京惊道:“你居然没走??”
来者正是天一,他摸了摸宫本武藏的脉搏,用‘以气化形’的功夫切开了手腕,另一手微一用力施展出了安倍家的疗伤圣火‘寒冰火’。
“你竟然会这个??”
天一一面用术法引出宫本武藏体内的鲜血一面用‘寒冰火’淬炼他体内的毒。
他用这术法看起来游刃有余,想当初不论孙胜还是安倍小三都需要绝对安静的状态,只因施展术法之时只要稍稍分神便会造成难以恢复的伤害。
而天一似乎并不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佑京说话不仅没有影响他,他甚至还能回复佑京。
“我是安倍晴明手下十二式神之中专司治疗的,也是这小子命好,若安倍樱召唤出别的式神,或许这条命便救不回来了。”
佑京握着宫本武藏的手,脸上写满了兴奋,他失去的太多了,总算有人可以救自己的朋友一条性命。
不过他倒是有个疑问,方才天一已然走了为何现在去而复返,况且安倍樱已死,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将这些问了出来,却引得天一的一阵白眼。
“我安倍家的‘杀狐术’乃是以血脉为引、灵魂为基的术法,安倍樱本施展不出‘杀狐术’,是以用了‘燃命技’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才施展出来。她灵魂还未走远,故而术法还没有解除。我方才佯装走了,是因为现任安倍家的家督犯下了滔天大罪,我无颜面对你们,但此刻救人要紧我也顾不得颜面不颜面了。”
佑京一听,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若非这式神有情有义,宫本武藏又岂能捡回一条命来。
只见从宫本武藏身体抽出的血液黑的怕人,经天一手中‘寒冰火’一烧便生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余下的血液则泛着鲜艳的红光,经天一两指一引,复又从破开的手腕处灌回了血管。
佑京叹道:“你这手法可比现任家督要强的多,是安倍晴明教你的吗?”
天一笑了笑,身体越发的透明,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便彻底的消失了。可即便是这般虚浮的身体佑京依旧能从他的面目上看出十分骄傲的神色。
“这术法自然不是安倍家的,而是我的。”
“你的??!”
“不错,当初做了安倍晴明的式神,我便将这‘寒冰火’的术法交给了他,其后代代相传,传承至今。”
佑京心里越发的激动起来,也难怪天一施展‘寒冰火’术法的时候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轻松,原来他才是这‘寒冰火’术法的源头。
“宫本武藏啊,你命可真好。”
宫本武藏听在耳里,甜在心头,他这一条狗命可算是捡回来了,不过他看起来倒像是有什么遗憾似的,只高兴了不一会儿又开始哀叹起来。
佑京觉得宫本武藏莫名其妙,照他胸口给了他一拳,骂道:“你他娘的怎么捡回一条命都不开心,来,给你兄弟我笑笑!”
这一拳出的不太用力,然而宫本武藏受伤颇重,猛咳了几声,差点又要喷血。
“你能不能轻点!我没被毒死倒要被你打死了。我就是遗憾,本来决定跟那美人葬在一处的,现在死不了了,也陪不了那美人,留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寂寞。”
佑京心中一震,一股悲伤又涌现了出来,回头看了看安倍樱,心情越发的沉重。
宫本武藏道:“不过也还好,她以前若是个乞丐的话那样子一定不怎么好看,临死的时候变成这般漂漂亮亮的,也算是满足她一个心愿吧,你说对吧?”
佑京轻轻点了一下头,支吾道:“嗯。”
“对了,抚子呢?怎么没有看到她在何处?我刚刚看到一团血雾在府邸上空凝聚,四面八方又汇聚而来许许多一样的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
抚子已经死在了药方之中,还有那众多女子的灵魂也汇聚了过来,这许多生灵都被封印在了药方之中进入到了佑京的身体里。
他扒开衣服向自己前胸看去,眼前白茫一片连一丝痕迹都没有,若不是亲眼见到很难相信那封印着许多人灵魂的药方就在自己的身体里。
他长长叹息一声,仰望着天空,极力呼吸着空气,看着天空飘来飘去甚是悠闲的云朵,希望能够带走自己的阴霾。
这件事他不打算跟宫本武藏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况且就算他说了又能有什么用,抚子终究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从佑京满是阴郁的脸上,宫本武藏嗅到了不好的意味,他问道:“抚子……死了?怎么死的?她的尸体呢??”
佑京接连叹息了几声,点了点头。
“你应该看到了血雾,那阵血雾就是抚子的,她的尸体……”
“尸体……没了??!!”
宫本武藏一呆,定在当场,旋即安慰道:“行了,你也尽力了,不必自责。想来那美丽的女子也不会孤单,有抚子这样好的女子陪她,黄泉彼良坂上也不至于寂寞。”
天一面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但他乃是式神,于人类之事不该插手,也是叹息一阵默不作声。
佑京沉沦了一会儿,大喘了一口气,目光坚定而有神。他已经决定了,决心帮助抚子和安倍樱复仇,还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为此他决心不再当一个乞丐,他要找回自己,找回那个手拿宝剑的‘安土桃山之鬼’!
“宫本武藏以后别叫我佑京了,我叫佐佐木小次郎,以后就叫我小次郎吧。”
宫本武藏看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锐利的目光中展露出锋锐的剑气,令他心神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