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恭谦道:“不敢,不敢。只是……还望大师请告知我,这气运应该如何用。”
“我早已言明,只需时时刻刻都想着寻到药方一时便可,相信不出一会儿便能寻到。”
犬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面还是没有底,虽然谋道僧露了这么一手,但这话里话外听着还是跟江湖中那种行骗的算命先生不尽相同。
他这般不信任,谋道僧又怎会信他?以他的资质和定力,莫说要让他只想寻找药方一事,就算让他变成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什么都不想那也是难如登天。要不是自己多次占卜测算的结果都落到了他头上,谋道僧又怎么会这般辛苦前来寻他。
他心中暗道:“看来这气运应该加到我的身上,这样心里还能有些底气。”
犬丸自己愣了一会儿,随手拿起一壶酒喝了起来。他刚拿起来便被谋道僧喝断,只见谋道僧怒道:“你做什么?!!”
犬丸一脸无辜的看着谋道僧,耸了耸肩,“专心找药方啊,我这人就是心不静,但我有办法让心静下来。”
谋道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会说让你静下心来的办法就是喝酒吧。”
“没错,就是喝酒,我发现喝酒之后我什么都不会多想,就想一件事。现在我整副身家性命都压你身上了,就算别的事再急,我也只会想寻找药方这一件事!!”
谋道僧气不打一处来,面部扭曲都快挤成麻花了。他四下看了看,屋子里的酒坛都被他喝空了,除了他手中这一壶再无其它,心中默念道:“但愿这一壶酒能让他静下心来。”
酒壶里的酒并没有多少,犬丸如饮甘霖似的一口一口的喝,感受着美酒从喉咙划过的美味,更感受这无比爽快而又热辣的滋味。
谋道僧的心头快提到了嗓子眼,眼见得酒壶里的酒一点一点的被犬丸倒入口中,生怕他一个不满意再来一壶,到那时还得给他找酒喝,又哪来的时间!
好在犬丸方才已然宿醉,只不过一时之间被谋道僧给打醒了,现在这一壶酒满上,正正好好不多不少,他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将手中酒壶随意一甩,“咣当”一声,摔个稀烂。
谋道僧小心问道:“如何?酒够不够?”
犬丸大手一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口中喃喃,“酒他娘的哪有够的时候,你别烦我,我现在脑袋里就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找那该死的药方,你起来,别挡路!!”
谋道僧面上虽怒,心里却暗暗高兴,看犬丸这个样子,应该是喝好了,微风一吹,顿觉浑身发冷,这才发现原来方才紧张的,浑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在天上飘着的丰臣秀吉也如同谋道僧一般,骇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犬丸虽然看起来十分不靠谱,可他山人自有妙计,居然能够想到这种不入流的办法,也算难得。
犬丸东找找,细看看,随手翻过将屋子里翻的乱七八糟。
药方的具体地点,谋道僧可是算不出的,他只算出在犬丸的领地,而且非犬丸亲自寻找不可。
只是犬丸一直在屋子里找,也不去其它的地方,每一处地方都给他翻过了,也没见药方的踪影,心中又生急躁。
“要不……你出门寻寻?”
犬丸头脑昏昏沉沉的,一股酒意涌了上来,“哇”的一口,一股伴着酒味的恶臭液体从口中喷出,原本乱糟糟的屋子里更没什么下脚的地方了。
谋道僧向后一挑,轻轻跳到了桌子上,看着犬丸这副模样恨不得一掌结果了他。
酒意上头,犬丸开始说起了胡话,全然没有在翻找药方的心思,躺在方才吐得那堆污秽里,戟指骂天、骂地、骂别人的祖宗、总之看到什么骂什么,想到什么骂什么,污言秽语比他吐出来的东西还要令人恶心。
谋道僧乃是出家人,自然听不得这等污言秽语,一直双手合十口念经文,心里嫌恶的要死。
犬丸满地打滚,骂了近乎有半个时辰,突然嘴巴一闭什么都不说了,随后鼾声渐起,竟睡了过去。
这可给谋道僧气坏了,他十万火急的过来,花费这么多的心血就是想在今夜有个结果,谁知道这该死的犬丸竟在这等关头睡着了!
这令他怒不可遏,随手吸来一把椅子向犬丸一砸。
“哎呦!哪个王八蛋打我!!”
他猛地坐了起来,只说了这么一句,又跌了下去,头部重重的砸在地板之上,将地板砸个窟窿!
谋道僧摇了摇头,又吸过一把椅子还想再砸,忽而他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一股神秘而又无比磅礴的灵力就出现在犬丸脑袋下面被他刚刚砸破的洞口处。
谋道僧欣喜若狂,随手一掀,一股气浪喷涌而出将犬丸吹到一边,露出了质朴而又令人炫目的淡绿色的光芒。
他眯着眼睛看着,不由得入了迷,“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之中的药方,原来竟是这般玄妙!!!”
身在天上的丰臣秀吉看到谋道僧这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暗叫一声不好,身体化作一道流光飞身而下,破开屋脊而入。
犬丸手下之人正在休息,忽而看到一阵红光砸入了房内,都以为是天降流星,提心吊胆的纷纷跑到犬丸屋内。
只见得犬丸抱着一壶酒,如痴如醉,如生如死,嘴里不住的念道:“好酒、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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