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能让他肺暂时休眠,他肺所伤甚重不能再动,你把手摁在穴道上输送真气助他呼吸,兴许这样能帮他撑到午时。”
佐助一听又生愁绪,顿了一顿才说道:“多谢婆婆,只是这个少年……哎,都是他的命数。”
老婆婆也摇头叹息道:“我也帮不了什么忙,这个少年天身体特异,否则这肺受伤时便已经死了。”
老婆婆怕再添他愁绪,故意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佐助,没想到几日没见你武功又精进了。”
佐助略觉惭愧回道:“婆婆哪里话,只是略微有些体悟罢了。”
“老婆子眼又不瞎,你这又跑又颠,还给这小娃子输送这多真气居然连一口大气没喘过。此等功力,说不定再过几年就比我老婆子厉害喽。”
佐助摇头笑道:“我这辈子要能及得上您一半就不错了。”
老婆婆嘴角闪过一丝狡黠试探道:“结衣这女娃子很不错,你俩年纪也不小了,也该……”
佐助赶忙截口道:“婆婆,您怎么总提这事,您也知道结衣对我……总之不要再提了。”
老婆婆笑了笑,满面褶皱透着和蔼,静静的看着佐助。
“老喽,不自觉的操起心来,我若是有儿子现在也跟你这般大了你可别嫌我老婆子絮叨。你得空多去献豆町看看,结衣一个女娃子操持那么大的地方很不容易,虽然背后有你们十兄弟撑着,但她终究是个女娃子不是。”
“哎,我也想。可结衣,总觉得她烦我的很……”
老婆婆拍了拍佐助肩膀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跟我说说你在前线探得什么情报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间便听到一声鸡叫……
佐助伸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又使劲拍了拍脸说道:“天亮了,也不知道这个少年还能撑多久,婆婆你再看一下吧。”
老婆婆年老体弱可没佐助这么精神,进屋洗了把脸清醒一下才回来。
她将右手三指搭在小次郎的右腕上仔细诊了一会说道:“脉象尚可,应能撑到孙大夫回来。”随后单手一指道:“你瞧,谁来了。”
佐助偏过头迎着朝阳看去,只见笕十藏急急奔来,顿时板起脸来质问道:“你怎么来了,人呢!?”
“事都办妥了,只不过右近那个老东西死了。”
“死了!他自杀的?还是你给揍死了?”
笕十藏一脸无辜说道:“我都没动他,我进密室的时候他就已经断气了。我怕他跟我使诈就把他关在了铁笼子里,让手下人看管着。”
“胡闹!右近诡计多端你怎可让那些不成器的护卫看管!”
他这一怒给笕十藏吓的一个趔趄,足可见他在笕十藏心中积威甚深,他接连又退了两步只听不远处一个声音说道:“猿飞佐助~你好大的脾气!是我让他这么做的,右近那个老混蛋被你折断四肢又碾碎了手指,他若使诈假死还能逃吗?”
这声音十分柔媚,佐助只见一道倩影站立身前,说话这人不是结衣还能是谁?
佐助结巴道:“结……结衣小姐,你怎么……怎么来了。”
“不光是我,我家瑶儿也来了,小次郎对我献豆町有大恩,我俩看看恩人不行?”
秦瑶见小次郎呼吸微弱奄奄一息,鼻头一酸跪在小次郎身前大哭道:“公子,公子你醒醒啊,都怪我……要不是我那一剑你怎会如此?!”
老婆婆上前扶起秦瑶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姑娘别哭了,这个孩子生死一线,切莫扰了他的心神,还是救人要紧。”
秦瑶擦了泪水,拜了拜说道:“多谢婆婆,我……我不哭。”
老婆婆无奈摇了摇头,她素来喜欢秦瑶这种文文静静的姑娘,看到秦瑶伤心痛哭自己也不自觉的难过了起来。
她定了定心神,转身对笕十藏道:“老十,你去东边约五里的山上找一下孙大夫,告诉他让他赶紧回来。”
“啊?!又是我,孙大夫那脾气,我可受不了,我……”他还想推脱,便见佐助那双眼睛甚有怒气,连滚带爬的跑了。
“佐~助~大~人~,好大的气势啊,你瞪我试试?!”
“疼,结衣,疼!我好歹也是十勇士之首,被你拽着耳朵多没面子。”
老婆婆最见不得结衣胡闹,故意咳嗽一声旋即说道:“结衣,你过来!帮我做饭。”
结衣一听,如临大敌,立马求饶道:“别啊,婆婆,我可不会做饭,我错了,再不胡闹了。”
这话老婆婆哪信,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瞪着她,结衣心里发慌,慌忙改口。
“我、我去帮您就是了。”
佐助心疼道:“婆婆,她……”
“做个饭而已,心疼什么。这女娃整天摆弄暗器,连饭都不会烧怎么嫁人。结衣,胡闹什么,赶紧过来!”
结衣此时正对着佐助扮鬼脸,又听婆婆呼喝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待二人进了厨房秦瑶问道:“佐助大人,公子伤得这么重可还有救?”
佐助见秦瑶泪眼婆娑,心想:“若是自己有日也伤的这般重,不知结衣也能这般关心。”
他想了想,安慰道:“婆婆说他肺伤的甚重又中了剧毒……但孙大夫既称赛扁鹊,定能妙手回春将他救回来。”
秦瑶听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想:“听‘妈妈’说是我中了右近的招,拿了宝剑刺了公子。我当时若是能机警些……公子就不会受如此伤了,若得上天垂怜,希望老天能舍我一命换公子周全。”
过了一会,只听一声尖叫,结衣火急火燎的从厨房跑了出来,头上正燃了一团火。
老婆婆急忙追来一盆凉水直浇而下恼怒道:“这么大的人,怎么烧个火还能把自己点了?”
“怎么能怪我,这灶火我左点右点就是点不着,我正要再往里加柴谁知这火苗便冒了出来。佐助你笑什么笑,看我笑话不是。”
他们正闹着,只听远处有人不住叫骂道:“你个混球、混蛋,放我下来!我在山上睡的好好的,你话也不说屁也不放就把我驮了走,你信不信我使药麻翻你?还不说话?看招!”
就听“扑通”一声,背行之人就地摔倒。
结衣赶忙跑了过去,见得一个稚嫩孩童身背药箱从笕十藏身上爬起,骂道:“让你不听话,你个混蛋!”
孩童转过身来,掸了掸身上灰尘问道:“你这黑头土脸的胖阿姨是谁,再这么瞅我信不信把你也麻翻。”
“胖~阿~姨~?你这小娃娃,姐姐我多久没打你了,这么没礼貌?!”说罢揪起孩童的耳朵便拖了过来。
老婆婆闻声赶来斥责道:“结衣,住手。别把孙大夫耳朵扯坏了!!”
结衣一听缩了手回去,恭敬的回了声“是。”
那孩童睁大双眼瞅着结衣半天,忽而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是结衣?你脑袋怎么弄的跟鸡窝似的?被火烧了?哈哈哈哈。”
听得‘孙大夫’三字,秦瑶心头立时一颤,连忙跑了过去,看到众人口中鼎鼎大名的大夫竟是一个幼小孩童心中震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赛扁鹊孙胜’?怎么是个孩子?!”
可看老婆婆对这孩童甚为恭敬也不由得她不信,秦瑶对他拜了拜恭敬道:“问孙大夫好。”
孙胜瞟了秦瑶一眼,只见眼前女子虽满面污泥但面目可人又对其大为恭敬,顿时生出好感。
他说道:“姐姐好,姐姐生的如此漂亮又如此懂礼,实不像某阿姨。”这话说到后段时眼神不自觉的朝着结衣看去。
结衣最恼别人叫她阿姨,但这孩子甚小,她又偏偏又反驳不得,撇了撇嘴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老婆婆说道:“孙大夫,秀吉公找的人被带回来了,只不过……”
哪知孙胜孩子心性正乱发脾气,随口说道:“带不带回来跟我也没关系,笕十藏这人坏的很,竟扰我睡眠,我现在要回屋好好睡一觉,你没别来打扰我!”
老婆婆笑道:“那人受伤甚重,油尽灯枯了。好歹是秀吉公重视的人,您给瞧瞧吧。”
孙胜本不这样,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胡闹一番,演着演着竟入了戏,在地上撒起了泼、打起了滚。
他说道:“不瞧,不瞧,我就要睡觉,说什么我也不瞧,你们别欺负我,欺负我我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