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了高明和高觉的话,殷郊不由的皱起眉头来,他可是不怕那些贵族怙恶不悛,甚至这些贵族做的恶事越多,他越有办法去收拾他们。
可是就这种,平素对附属的百姓极好,在平民之中有极高的声望的贵族,不论是殷郊,还是其他人,都很难对他们下手,要是一个不好,就容易引发民变。
而这民变是最难处理的,平乱虽然很简单,但是极容易在这附近的平民之中留下极差的印象,殷郊对于东疆和北海这首先推广郡县制的地方,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他可不想惹得民怨沸腾。
“殿下,那些贵族跟东夷人多有贸易来往,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些东夷人虽然样貌跟东夷人无异,但是行为举止都如中土人士一般,甚至有一些还保留着只有上等贵族才有的习惯,这非常的奇怪。”
“而且属下在看来,这些贵族不会平白无故的减租减息,并且拉拢人心,能做到这般的,不是真正的大善,就是大恶,从与东夷人的贸易来看,这些人定然不能算是大善。”
看到殷郊皱眉点头,高明和高觉并没有马上结束自己的话,而是继续开始讲述他们兄弟二人在这些日子的监察结果。
听到这里,殷郊可以肯定,跟这些贵族做交易的人,已经有七八成的概率就是那所谓的前朝余孽,殷郊没有想到,那号称是正统的前朝宗室,居然跟东夷人搅和到一起。
就在殷郊听着高明和高觉的禀告的时候,在距离陈塘关数千里之外的卫地,一个幽暗的密室之中,一盏青铜油灯,在跳跃着灯花。
在这密室之中,对坐着两个人,一个人身体修长,三缕长髯垂至胸前,面色红润,周身种让人折服的贵气自其身上散发而出,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者的人,不过此时的眼神却是有些焦急。
要是有卫地的见到这人的话,就会认出这人的身份,这便是在卫地素有善名卫伯,是原本卫地的诸侯,不过在东伯侯的蚕食之下,已经失去了兵权,只有少数的部曲护卫自己。
在殷郊打败了姜文焕之后,在这里设立卫郡,虽然在这里又是驻军,又是驻派官员,但是这卫伯在卫地的声望无人能比,而且在卫地的百姓的拥护下,这卫伯的话,比卫郡的官员的政令要管用的多。
在卫伯对面之人,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身形有些佝偻,并且周身有缭绕黑雾,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妖异。
密室的墙壁之上,有各种诡异的符文,这些符文尽皆是鲜艳、妖异的红色,在忽明忽暗的油灯灯光的照射下,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老祖,殷寿小儿的长子已经在陈塘关屯聚数月,却不见任何动静,那殷寿小儿的长子可不是简单的人物,无论是在北海,还是当年应对姜文焕,他都做的极好,现在他引而不发,着实让人心慌。”
二人对坐,卫伯以小辈之力对那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的那神秘人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之后,略带担忧的开口道。
“急什么,在这卫地何人能够动你?”
“这与东夷人的贸易,已经足够养你这卫地十倍的百姓,现在的你,无路是钱、粮都是不缺,只要你对卫地百姓施以恩义,他們便是你最好的屏障。”
那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的那神秘人说话的时候,嗓音是极为的沙哑,仿佛是金属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一般,让人听着就感觉刺耳无比。
不过那卫伯似乎是对这声音极为适应了一般,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的神色,看着对自己的担心仿佛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的神秘人,卫伯的担心并没有减少半分。
“此事其实你也不比太过在意,只要你与以往一样,不露出破绽,当年既然能够瞒得过殷寿和姜文焕,那瞒过叫做殷郊的小子自然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