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亮的早,而勤劳的村民起的就更早了。
天才敢蒙蒙亮,寨子里的村民就已经开始生火做饭。等到太阳刚刚爬上山头的时候,不少村民已经踏着露水开始了一天劳作。
走出屋门,赵世勋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昨天从何振东那回来后,他几乎失眠了半宿。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赵世勋脑子里都是老武昨晚的说的话。他实在想不明白,老武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问这些。
……
活动了几下有些僵硬的腰腿,赵世勋走到院子里的水缸旁。解开衣扣,他正打算舀点水洗脸,却发现旁边的木架子上已经放好了半盆水和毛巾。
微微一皱眉,赵世勋冷哼了一声。
“出来吧……别偷偷摸摸的藏着了……。”
话音刚落,胡天随即笑眯眯的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
“哥……你咋知道是我呢?”
“哼……除了你,还有谁能大早上给老子端茶倒水……马屁精。”
看着面前消瘦了不少的胡天,赵世勋轻轻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嘿嘿……黑娃哥他们打仗没的说,但论起这眼力见,比我胡天差远了。”
听着赵世勋的“讥讽”,胡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引以为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哼……你就说你心眼多得了。”
说到这,赵世勋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是让你再修养几天吗……怎么刚回来就跑我这来了?”
闻言嘿嘿一乐,胡天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哥你就放心吧,我这伤口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这小一个月的,都快把我躺废了。”
看到对方确实是没什么大碍,赵世勋这才放心了不少。
拿起盆里的毛巾挂在脖子上,他看着面前兴奋的胡天摆了摆手。
“你也别在我这里杵着了,去前面何参谋的住处,就说我找他有急事,让他到这里来找我。”
“是……!”
……
五六分钟后,就在赵世勋刚刚洗漱完的时候,何振东已经快步走进了院子。
一照面,看到何振东额头上居然冒着汗,赵世勋有些诧异。
“哎呦……看来何兄弟也起的很早嘛。”
闻言下意识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何振东微微一乐。
“天一亮就睡不着了,起来打了一套南拳,活动了一下筋骨。”
“哦?……何兄弟还会南拳?”
得知何振东居然会打拳,赵世勋也是一愣。这段时间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听对方这么说。
“呵呵……很久以前学过一点套路而已,谈不上会不会的。”
……
说道这,何振东忽然话题一转。
“赵兄这么早叫我来,想必绝不是为了和我讨论拳法吧……说吧,找兄弟我有什么事吗?”
见何振东开门见山,赵世勋赶紧擦了擦脸上水珠,随手将毛巾扔给了身边的胡天。
“你去伙房一趟,先自己吃饱了,然后带上四个人的早饭送到周政委的家里去。”
话闭,赵世勋径直走到何振东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振东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去周宇的屋里吧。”
闻言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何振东跟着赵世勋迅速走出了院子,直奔周家而去。
……
周宇家的一间客房内,在赵世勋给何振东和老武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四人围着一张八仙桌坐了下来。
静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老武,何振东观察了一会对方,发现对岸一直在微笑着看着自己,随即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主动问道。
“……武先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闻言呵呵一乐,老武睁开了他细狭的眼睛,主动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何振东倒了一杯热水。
“何少校……你是民国二十五年从的戎,毕业于中央军校第十五期步兵科的吧,老家是江苏南京?”
猛的听对方突然说出自己的出身,何振东愣了一下。他虽然跟赵世勋说过自己是中央军校出来的,但却从未说过是多少期那个科毕业的,那年从的戎。
“……是的,我是民国二十七年入的学,民国二十九年在成都毕业,我们家世代都在南京经营布匹生意。”
“哦……那您的家境应该不错啊,怎么会突然投笔从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