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手中青石请帖,越阳楼玩味问道:“只是至多不过的一些血食而已,这可请不动秦岭各山的大妖吧?”
坎精儿道:”我家大王虽然未入劫境,但天生异种,血肉中生命精气却是堪比大多宝药,只要能够彻底消化一块,便自然能白得一项加快自愈速度的蜕变,叠加到一定程度后,甚至堪比道术,见骨之伤转瞬即愈,断肢再生亦不是难事,能白得多少血肉,全看自身能力。“
“但……”越阳楼话音转折,说出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前提条件是,能够‘彻底消化’。”
他话音玩味:“假如某没有猜错的话,至少一般的妖魔,吃了你家大王的血肉,只怕结果就是被富有活性的血肉直接寄生吧!”
“教主大人法眼如炬,问题果真是一针见血。”坎精儿强行抑制住身躯颤抖的冲动,拱了拱手道:“正因为是只有祸境大妖才能消化,所以,我家大王不忍诓骗无辜道友受难,方才设下这请帖的门槛。”
越阳楼问题尖锐:“谁能证明这只有祸境大妖才能消化的说法是真是假?”
坎精儿沉默了一下,道:“这次千妖谢肉大宴举行的时间点特殊,宴上还有一位镇妖司团练副使也会来,至少我家大王不会蠢到暗害从六品的朝廷官员。”
从坎精儿这话里捕捉到了某种信息,“嚯”的一声,越阳楼就笑道:“从六品的朝廷命官,还是镇妖司这样有着兵马在手的实权职位出身,当真是大人物呀。”
这个特殊的时间点里,像镇妖司从六品团练副使进入秦岭,肯放下身段,来赴首阳山大妖办的宴席……
品着这其中已经不言而喻的意味,越阳楼砸吧了一下嘴,心里道:‘哈,这还真是肯看得起越某人我呀!’
以无功县死在自己手下的‘王害疯’为标准。
在长生军里混过一段时间出来后,凭着身份和背景,他的官职也只是从七品而已,就算实力和职位不可能直接挂钩,但在这个有着超凡能力的世界,身居高位者,本身的实力也绝对不可能太差,至少一个祸境打底绝对是没跑了。
离开无功县之时。
当初的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祸境罢了,说不定在外人眼里,还算是非常水货的那种。
可为了让向上面的人表示态度,镇妖司、讨魔司、异闻司的缇骑倾巢出动,现在却连祸境的武官都说不定请出来不止一位抓捕自己了,看来这‘搜山检水’的程度,还真是铁了心让他逃不出天罗地网了呀!
“虽然谢肉大宴上有这么一个朝廷命官在……不过,潜在的收益大于潜在的风险,再加上往往灯下黑的情况,我反而才更应该走这么一遭啊。”越阳楼心思转动,披着六龙教主的马甲,却是大胆滔天的打起了在镇妖司眼皮底下耍手段的心思。
他的目标是抓来大量妖魔填入‘狱’中,敌人或许可能是其他各山的大妖,而不是首阳山的齐夷大君,也不是镇妖司的团练副使。
作为镇‘妖’司的一员。
就算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十有八九的可能,他也最差不过就是象征着的维持一下秩序罢了,说不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巴不得越阳楼把事情搞的更大!
“这么一来……”
越阳楼沉吟了一下,手中摩挲着那块诡异的青石请帖。
在坎精儿的眼前,他五指之间隐隐雷机滚动了几下,这块半是肉质、半是石质的青石请帖,就转瞬间被自然分离了开来,其中露出一块光滑莹润的羊脂白玉,上面写着
这齐夷大君的本体位于首阳山地底之下,不食亦不死,其身躯每过一日,便会日长三尺,这么多年过来,纵使这地底的隐藏空间再大,‘房子’也是逐渐变得异常拥挤了起来,再容不下齐夷大君的身躯。
坎精儿解释道:“多少也是这么多年来的故居,我家大王怜悯首阳山上生灵不易,生怕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把山体挤塌,故此学西方释迦饲鹰喂虎之事,每隔五年,便开宴广请秦岭各山大妖,食己躯,尽享血食滋味,也缓解首阳山塌陷之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