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一个叫做昆云的年轻人找上门来,这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练的是绵掌功夫,已经练到了通脉易筋的境地,气力惊人。
以这人的武功,对上已经病入膏肓的王德正,赢面的确不小,也无外乎此人敢找上门来,毕竟病了的老虎,也是老虎,还是可以吃人的,若无真正的本事,是决计不敢去捋虎须的。
这一天很热闹,香港武术圈子里,许多有名有姓的人都过来见证,这都是些来看热闹的人。
王德正当年,在香港的威风可不小,拳法如灵风,步法如月影,灵风快而轻灵,月影幻而鬼魅。
这样的步法拳法,当年可是打死了不少好手。
那个时代,想要在香港这个地方开馆,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锅只有那么大,吃饭的人多了,大家吃到的自然也就少了,如非必要,没有人会主动想要少吃些。
只是便有了争斗!
现在王德正病了,不行了,手底下又没有能打的徒弟撑门面,是以很多人都来看王德正的笑话。
毕竟,眼见王德正就要晚节不保了。
至于昆云这个年轻人胜之不武,武行里可不管这个,输了就是输了,何况昆云和王德正还有旧怨,新人踩着老人上位,以成就自己的名声,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武行,就是这样残酷。
普通人家是养儿防老,而武行里的拳师,却是养儿防老。
万众瞩目之间,昆云来了,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新衣服,他有些激动,但却强忍着,只要过了今日,他就什么都有了,金钱、美女、地位、名声,什么都有了。
很难想象,半个多月前,他还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人,守着一个破庙过日子,破庙是师傅传给他的,也是这种庙,养活了他。
直到半个多月前,一个人找到了他,告诉了他他那已经死去的师傅和王德正之间的恩怨,之后又告诉他,若是能够打败王德正,他又能得到多少东西。
开始他还半信半疑,不过现在,他却是信了,只要能赢,有那人的支持,他绝对可以在这好似天堂一般的地方立足。
至于原本的老家,那里太苦太穷了,什么都没有,他不想就此回去。
“我叫王阳,你想要挑战我师傅,需要先过我这一关,我师傅的武功要胜过我十倍,你若是连我都打不过,哪有让我师傅出手的资格?!”
风月武馆的大门前,王阳笔直的站在门口,双手垂落腰间,眸子半眯着,不疾不徐的说道。
王阳的话音一落,场间顿时一静,随后有陡然哄闹喧嚣起来。
“他竟然敢出来拦人,这下有意思了!”
“王德正的这个养子,果然是读书读傻了,王德正也是,养个儿子,不全心教对方武功,反倒是让对方去读书,读书读书读成了个书呆子,竟然敢拦在这里,怕不是王德正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
“可惜了啊!”
“王德正这人也是运气不好,早年费尽心血教出了一个厉害徒弟,结果对方叛门而出,他这哪是运气不好,他这是眼瞎,识人不明,又看不清形势,以为江湖是想要退出就能退出的,现在沦落到这种境遇,是他活该,我们该当引以为鉴。”
……
“我不太想杀人,你若现在退去,还来得及。”
王阳说道,对方想要成名,他可以理解,是以他还是给了对方一个机会。
要是对方不识相,那他就把对方打死。
“你要打,那就打,无论有多少场,我都接着,只要你能找来人!”
昆云声音洪亮,尽展豪气。
在他看来,今日的战斗,定要赢个漂亮,今日之后,他就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