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遭军士哪里知晓究竟发生了些甚么,故而频频摇头。唯独那近日值班放哨的士卒,沉默一阵便上前对那尹温烈说道:“回禀将军......方才乃是我在营外放哨,见锦帆将军乃是被卫军送回......他们放下了车便跑得无影无踪,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反应,也没有时间去追......他们还丢下了一封书信。请将军过目......”
说罢,那军士便从怀中取出那郝文的亲笔书信,双手捧与那尹温烈。而尹温烈强压着心头悲痛与愤恨,接过信来,借着火光与那叶居霜一同拆信详读。读罢,那尹温烈怒火中烧,将手中书信狠狠的掼在身旁,拔出贴身的宝剑来,便乱剑将那书信劈得粉碎,指着那万寿城的方向,怒声骂道:“这郝文欺人太甚!他们......他们杀害了锦帆将军,还敢假托是山贼土匪所为!是可忍熟不可忍!来人呐,取我兵器来!”
士卒们便合力将尹温烈的乱雪枪抬到他身边,见那尹温烈提起长枪,翻身上了玉龙,就要奔出营外,幸得那叶居霜挡住去路,一把从尹温烈手中抢过缰绳,便昂着脑袋问道:“尹大哥要往哪里去?”
尹温烈便义正言辞,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自然是率领兵马,前去打城!若不将万寿城拿下,我亲自斩杀了那郝文,实难天我心头之恨!更不能为锦帆报仇,以安他在天之灵!”
“此举只怕卫军早有防范,贸然进攻,只恐中计!”叶居霜苦苦劝道,“我并非是要为卫军开脱......锦护卫之死,你我皆痛断肝肠,但更应该理性行事,而非意气用事,否则白白枉送了多少将士性命,这难道是锦护卫愿见到的?还望尹大哥冷静些......此事乃是卫军所为,郝文所言已然是不争的事实,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分明是那郝文想要激怒尹大哥,引我们上钩,实际他早有埋伏......尹大哥万万要小心呐!”
尹温烈并非是油盐不进之人,闻听此言,深觉有些道理,故而逐渐平静下来,但还是压不下心中这口恶气,故而说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袖手旁观?不为锦帆将军报仇了么?”“报仇自是要报仇,但我还是想请示一下圣上与韩先生,听听他二人心意若何,再做决断。不知尹大哥意下如何?”
尹温烈沉思一阵,无可奈何只得答应,那叶居霜大喜,忙将此事写成书信,托亲信之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远在定远城的韩追等人。韩追知晓后消息没多久,那姜遇鹤与姜郢便匆匆忙忙来到前线,尹温烈大营之中。尹温烈与叶居霜亲自率兵迎驾,而那姜遇鹤也见到了锦帆的尸首。
半依靠在那棺木旁,静静地望着那躺在棺材中的锦帆,面色煞白,毫无血色,姜遇鹤的眼瞳逐渐湿润。将手轻轻的落在那锦帆的手旁,柔和的握住那锦帆粗糙宽厚的手掌,姜遇鹤沉默许久,一言不发,良久才从唇缝间突出三两个字来:“锦叔......”
不远处与尹温烈等人待在一起的姜郢见状,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哎......没想到,复国大业还未完成,锦护卫却......想他漂泊半生,又跟随前太子东奔西走,吃惯了苦日子,还没来得及清闲下来,便出师未捷身先死,岂不叫人惋惜?真是英雄少命,天不由人呐......哎,圣上自幼便依仗锦护卫,锦护卫对圣上的意义更是非比寻常。前太子遭奸人迫害,无奈自尽。而今锦护卫又悄然逝去,圣上心中定然困苦难当。我也没有甚么办法啊......”
说到此处,众人齐声叹了口气,而那泪眼朦胧的姜遇鹤徐徐转过身来,对尹温烈说道:“尹温烈上前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