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那早已魔障了的司马佐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极为困惑的众将士说道:“诸位,我们走大路,回东陵府!”副将闻言大为不解,赶忙拱手说道:“将军,你方才说的有理,我们该早些回到大卫,为何又要千里之遥回东陵府?况且您方才有言,大路很可能有伏兵,为何如今又要变卦?”司马佐却解释道:“哼哼,兵法玄妙,岂是你等可知?虚即是实,实即是虚,虚虚实实,无所定也!故而看似很可能有伏兵的大路定然无有伏兵,那韩追此时定然率军在小路埋伏!再者说来,李将军此时此刻,早已从东陵府往荆南府赶来,我们若是此时往东,正好与他会和!故而我们走大路!”
话音刚落,那司马佐已然独自驱马,走上大路,奔出去好远。众将士无可奈何,只得紧随其后,毕竟那司马佐还是李延庭的先锋,他的命令他人不敢违抗,哪怕是赴死,也只得随他走着一遭。
且说这一伙卫军当即向东行去,而此时此刻,连同司马佐自己在内,他手下也只剩下不到五百人,正与先前那定远城内韩追的情形一模一样,但士气却十分低落,远远不及定远城的姜军。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那司马佐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哈哈,果然如我所料!这韩追果然在小路埋伏,因此大路宽阔无人,正好行走!”众将士相视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拱手应承道:“将军高见......”正在此时,话音刚落,忽闻那大路两旁山林之中忽闻一阵战鼓隆隆,卫军大惊失色,连忙四下张望起来,只见山林之中闪出一阵火光,原来是大批姜军,手持火把,全副武装,从山林之中冲出,喊杀声震天动地,很快便将为数不多的卫军团团围住。
“不好!有埋伏,有埋伏!”卫军副将带头慌乱起来,很快卫军便乱成了一锅粥。而那司马佐的胯下坐骑也因为恐惧躁动不安,司马佐却目光呆滞,极为困惑的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不可能......究竟是何人在此设下伏兵?”正想到此处,那姜军忽地让开一条小道,韩追身骑黄骠马,缓步上前,手提宝剑,凝视着司马佐微笑道:“司马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司马佐又见到了那一张熟悉的面容,既吃惊又愤怒,暗暗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韩追......又是你,又是你,你害得我好苦啊!韩追,纳命来——”说罢,他劈手夺过身旁将士手中的长枪,便拍马上前,直取那韩追。韩追身旁卫士正要上前应战,不想却被韩追拦住,只见韩追淡然提剑,也拍马上前,二人身影相错,但闻一声兵器相碰“乒——”
那司马佐手中的长枪应声坠地。原来他并不擅长使枪,而此时此刻他心中并无底气,甚至是不敢再面对韩追,因此手中无力,只交手一回合,兵器便被那韩追轻而易举的击落。而那韩追徐徐抬起右手,将寒光大作的宝剑架在司马佐的左肩之上,笑着说道:“司马将军,昔日座上客,他日阶下囚。今日要苦了你了。”
不想此时,司马佐身后的一员副将竟然趁着昏暗的夜色,偷偷弯弓搭箭,朝着那韩追放了一记冷箭。若非是那韩追眼疾手快,急忙侧身躲闪,险些被其射死。但即便如此,还是给卫军赢得了反应时间。“将军快走!”那副将一声叫嚷,便上前护佑着司马佐,与一众军士拼命掩杀,一时间真是血肉横飞,不见天日,而当他们杀出重围之时,司马佐身旁只剩下三十七骑。
“追!”韩追一声令下,便率领人马前去追赶,不肯放走了那司马佐。而司马佐及其仅剩的三十七骑不得不折返往西逃窜,不想此时那在小路久等司马佐,却不见踪迹的尹温烈率兵杀来,正与司马佐打了个照面,故而与韩追前后夹击,要将司马佐部下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