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传令下去,三军集合,上城御敌,快去——”那张楷正在指挥卫军上下来到城楼之上准备抵御姜军,不想那令狐厌忽然飞身而起,将袖口一抖,便飞出几枚金灿灿的钱币,那钱币周遭忽然长出一圈锋利的锯齿,快速的旋转着,直奔那张楷而来。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那令狐厌的暗器直奔张楷无有战甲保护的咽喉而去,轻而易举的便将他的喉咙割破,那张楷还未及回过神来,只觉一股血腥味占据了自己的咽喉,想要说话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他想伸手去触碰伤口,不想那一刻鲜血便喷涌而出,溅了周遭将士一身。那张楷也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之下,惨死当场。
亲眼目睹了如此场景,叫卫军上下惊慌失措,六神无主,险些大乱。幸得有其余诸将苦苦支撑,才未至于分崩离析。而张楷虽死,但卫军还是集结在了城楼之上,又有其他部将上前指挥道:“放箭!快快放箭!务必要将他们阻挡在五十步外,快放箭——”但不想待卫军将士费了好大气力,扯开硬弓,搭上羽箭之后,那轻飘飘的羽箭被雨水一打,便失去了准头,摇摇晃晃的落了下去,根本不能对姜军造成伤害。
即便有少许箭头碰到了那姜军的衣甲,但却难以射入其中,被那极具韧性的蓑衣与竹藤轻甲阻隔在外。而这一切,在早已胆战心惊的卫军看来,皆是有神明暗中相助。这场大雨就好似是老天爷在帮助那姜军而有意为难卫军一般。见放箭已然无法阻止来势汹汹的姜军之时,那郭莽的部将一面吩咐下属急忙去请来郭莽迎敌,一面自欺欺人道:“不必担忧!他们此次前来,既没有带云梯,也不曾有擂车,如何能破开城门?”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韩追之所以选择在如此时机进攻,正是因为城内有他留下的细作,时刻传递情报。既然如此,那他想要破开城门,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且说那城中细作按照韩追提前吩咐好的计划,在姜军前来攻城之时,打开城门,里应外合。而当那郭莽匆匆忙忙赶到城楼之上,准备率领军士御敌之时,忽然有军士来报:“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将军!”
那郭莽完全没有防备,心急如焚,本就在气头之上,闻听此言,当即转身,一脚把那士兵踢翻在地,拔剑怒斥他道:“甚么大事不好!再敢妖言惑众,惑乱军心,本座必斩你人头,高悬于东门!快说,究竟发生了甚么事!”那被郭莽踩在脚下,可怜兮兮的卫兵却说道:“将军......城门破了......”郭莽闻言怒目圆睁,嘴角止不住的颤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沉默了许久才咆哮道:“不可能!不可能!本座正在与姜军鏖战,他们又无有攻城器械,如何能破开城门!”
那卫兵士卒便哭丧着一张脸,无奈的说道:“城中有细作,开了城门,以迎姜军......将军,姜军已然杀入城中来了,我们要抵挡不住了......”“呸!妖言惑众,乱我军心——”说罢,那盛怒之下的郭莽一剑将那传令兵的人头帐下,扯住头发提在手中,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卫军将士朗声说道:“再有敢惑乱军心之人,便是这般下场!”众将士皆不敢多言,暗暗咽了口唾沫,继续弯弓搭箭,做着毫无用处的抵抗,以此来自我安慰。
即便郭莽不愿意承认,那顺定城城门被人打开也是事实。而那冲在最前头、身先士卒的令狐厌见状大喜,与周一一同抽出鞘中宝剑,遥指前方那敞开的城门便朗声喊道:“众将士,随我破敌!杀——”一声令下,三军齐动,在令狐厌与周一的带领下,姜军上下万众一心,奋勇当先,顶着那滂沱大雨与歪七扭八的箭雨,仗开圆盾短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时间,成千上万的姜军涌入城内,那本还想抵挡一二的卫军见姜军来势汹汹,早已被吓破了肝胆,纷纷弃下兵器,狼狈四散逃去。
而那令狐厌与周一则率军一路杀入城内,势如破竹,直捣黄龙。而这一切,都在那韩追的掌握之中。眼看着姜军一寸寸的消失在城门之内,那坚信城门并未被破开的郭莽也开始动摇。而此时,不断的有将士前来禀报,姜军已然杀入城中,势如破竹,无可阻碍,那郭莽这才相信,顺定城已然成了一口大棺材,今日不是敌死,就是他亡。故而那郭莽匆忙率领自己身边的将士,赶下城楼,也杀奔城中,要与那令狐厌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