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正要率军突围,不想前后皆被拦住去路,正在此危难之时,又有部下来报:“大事不好了将军!我军后方的辎重粮草皆被那姜军抢夺焚烧,已经所剩无几了......”“那未何不夺回来!将那姜军一网打尽!”刘辩咬牙切齿的问道。可那部下简直是自取灭亡,竟然如实说道:“将军我们身陷重围,混乱不堪,根本无法组织士兵反攻。而那姜军又有天兵相助,皆能以一当十,我们实在不是对手,不是对手......啊——”
那部下话未说完,便被怒不可遏的刘辩拔出宝剑一剑刺死,跌落马下气绝身亡,身旁诸将皆大惊,而那浑身颤抖的刘辩,额角青筋显现,双目赤红,强压着跳动的怒火颤声说道:“哪里有甚么天兵相助......分明是计!我们乃是中了那尹温烈的计策!再有人胆敢惑乱军心,如同此人!”身旁诸将万般无奈,只得连声附和。而又有部将,驱马上前,小心翼翼的拱手问道:“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还望将军明示!”
刘辩抬头望了望那左右高山之上的,所谓“天兵天将”,其实他所说的没错,这些哪里是甚么天兵天将,更非是甚么以一当十的勇士,一切都只不过是那卫军士卒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而那叶居霜与莫随风的兵力并不算多,故而不敢与的确十分精锐的虎豹骑正面交锋,只顾着抢夺粮草辎重,带不走的便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又趁着卫军大乱掩杀一阵,二人都斩获颇丰。
而那刘辩则看出姜军兵力不足,不足以形成一个固若金汤的包围圈,心中五味杂陈,当即说道:“背后都是熊熊大火,我们已然无处可退......可尽力组织将士们,集中兵力往东北方向而去,那里的姜军最为薄弱,最容易突破!”话音刚落,又闻听连声巨响,震动肝胆,叫卫军慌张不已,好不容易重新组织好建制,从东北方向杀出重围,原先的五千精骑也只剩下一半。见刘辩领军仓皇出逃,叶居霜与莫随风也不追赶,而是忙着将已然抢夺到手的粮食辎重运回城中。而那令狐厌与周一也收了人马,先行回城,向诸葛咎报喜。
且说那刘辩率领残部,果然奔那安林而来,在此地稍歇一阵,刘辩心中气愤难当。不想一时疏忽,竟然中了尹温烈的计谋,折兵损将,十分狼狈:“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想这尹温烈竟然也有如此计谋,三番两次的诈败果然是要我进入埋伏,哼!也不过如此。”故而等歇息一阵后,他忽又命诸将士翻身上马,诸将忙问道:“但不知,将军可是要撤军?”
“撤军?大仇未报,如何撤军?若我就此折返,徒劳无功,折兵损将,如何向前将军交待?那些老东西又岂能放过我?汝等快快上马,随我追杀尹温烈,定要拿住他的人头,否则我誓不为人!”诸将本想上前劝阻,但一想到以刘辩的性子,此时此刻若是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思,只怕是要死无全尸。故而这一路人马随刘辩走了一阵,来到一处所在,有两条路可走。故而那刘辩问道:“此处是何所在,又能通往何处?”
随行部将当即答曰:“往西那条路,崎岖狭窄,但可回到广灵道,也就是我们的驻地。往东那条路......道路虽然宽阔,但要翻过一座秋山,秋山之后便是那扬宁府城的南门......想必那尹温烈便是由此路回的扬宁府城,估摸着此时此刻,他多半已然翻越了秋山。”刘辩眯着眼望了一眼远处那隐藏在雾气之中,朦朦胧胧的秋山,便问道:“山上的路好走么?”那部将答曰:“是好是坏,栈道年久失修,虽然能走,但保不准就会出甚么差错,且即便士兵能上,这马匹也......”
“人能走,那马也能走。吩咐三军下马,牵着缰绳,不得有误!”刘辩的口气极为坚定,不容置疑,可那身旁的副将还是拱手拜道:“将军......将军莫不是执意要走那秋山?只怕等我们爬到一半,那尹温烈便已然回到城中,仅凭我们这两千多伤兵,如何能攻城克敌,又如何能......啊——”话还未说完,那人也被怒不可遏的刘辩拔剑斩于马下,与先前那劝刘辩撤军的部将一模一样,皆死于非命。
众将皆扭过头去,不忍心再看,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明了,这半生平顺的刘辩从来没有遭遇过甚么坎坷,更是不知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在他的眼里只有胜,无有败,故而此次遭遇大败,刘辩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几乎要将他二十多年来积累的信心与傲气尽皆击碎。故而他时时刻刻都想着报仇雪恨,只有拿到尹温烈的人头,他才能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