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尹温烈正还要反驳,想要劝说叶居霜等人留下,那九环琅琊山实在太过凶险,尹温烈不愿见他们随自己身入险境,更何况他们本就与此事无关,而是阴差阳错的被卷入其中。可他还未开口,一直在一旁微笑饮酒的叶藏却开口为女儿说话:“温烈,你就让霜儿随你一同去罢。她放心不下你,即便留在此地也无济于事......”
“爹爹!”见叶藏戳破了她的心思,那叶居霜便如是嗔怪道。故而叶藏抚须一笑,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霜儿自幼精研奇门八卦,虽说还未完全大成,但亦能应付这世间大多数的迷局。方才闻听田老将军所言,老夫觉得,这虬龙山人并非是能驱神弄鬼,而是一位精通奇门八卦的奇才,若是有霜儿为你指引,想来此行的确是能少一些凶险。你就让她随你去罢。”
尹温烈闻言也只好作罢,抱拳躬身道:“既是义父发话,温烈遵命便是。”但此事要么不妥协,要么就彻底放开了漏洞。故而那周一见叶居霜前去,便也忙赶上前去请愿道:“我也要同去。”尹温烈已然无心再与众人争执,见已然答应了叶居霜,不答应周一于情于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应。再看那莫随风,本就愿与叶居霜一齐,又怎舍得坐视叶居霜身赴险境,故而也抢着说道:“既如此,我也愿去,助尹大哥一臂之力!”
最后便是那令狐厌,他早有此心,只是并未明说,生怕那尹温烈动怒不准。见众人都已表态,故而也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也去。你不拦他们便也休想拦我。”尹温烈只好苦笑着一应答应下来,不想到最后还是大家一同前往那九环琅琊山。但摆在面前的还有另一个问题,故而尹温烈苦笑着说道:“我们大家倒是一同去了,这城内的义军又当如何?”叶藏遂上前说道:“你们尽管放心去,义军便由老夫代管。老夫在此,静候佳音!”
“既然如此,便有劳义父了。”尹温烈作揖长拜,叶藏则摆手表示无妨。而那田牧见眼前这几位年轻人年轻气盛,雄姿英发,风华正茂,不禁想起自己当年的模样,颇为激动,感慨万分,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故而他复又与众人一同捧起酒盏,长叹一声道:“真乃英雄出少年啊!”说罢,众人相视一眼,皆大笑起来,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且说这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雄鸡只鸣了一声,那尹温烈便独自骑着玉龙,快步出了城门,且看这城门前来来往往的俱是此地的百姓,担着菜挑着酒,提着鸡牵着鸭,驱赶牛羊猪狗,门前满是各式各样的车辙印,那硕大的木轮碾碎了清晨的寂寥也碾碎了天际的晨光。且说那尹温烈望见此景,感慨万分,若是无有战争,那这天下该是怎样一副景象?就像是这暂时还未被战火波及的扬宁府城,真是上下一片和睦景,满目皆是好人生。
话不多说,就要扬鞭纵马,向那九环琅琊山而去。他本不想众人随他一同身赴险境,故而想趁着此时众人还未起身,便先行出发。奈何还未走多远,便被身后传来的叫喊声喊住脚步:“往哪里去?”尹温烈惊诧的转过头来,却发现那令狐厌等人正骑着马停在那城门之前,看来已是等候他多时。可尹温烈分明是等着那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便出城,为何令狐厌等人竟然早他一步。见尹温烈满腹狐疑的模样,令狐厌等人便驱马上前,笑着对那尹温烈说道:“早知你会如此,故而我等在此等候多时矣。”
尹温烈无奈,只好拨马回转,木讷问道:“你们怎么出的城?”叶居霜遂嗔怪着说道:“我们原先商量好,卯时一同出发,而令狐大哥昨夜却与我们说,以尹大哥的性子,绝对会撇下我们独自前往那九环琅琊山,我方开始还不信,不想竟果真如此......”令狐厌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故而我们昨夜便将此事告知那田老将军,请他赐了我们一道令牌。”说罢,令狐厌伸手入怀,果然取出一块黄澄澄的令牌,“凭借此令,便可自由出入扬宁府。无所阻碍。”
尹温烈恍然大悟,无奈苦笑起来。叶居霜责怪他道:“尹大哥,既说好同甘共苦,共同进退,为何又要独自行动?叫我等,叫我等......”叶居霜闻言垂下眉眼,颇为落寞,尹温烈赶忙宽慰道:“是是是,我再也不敢如此了。”众人遂不再多言,故而策马扬鞭,一同往那往西二百里的九环琅琊山赶去,一路上有说有笑,极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