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锦侍卫为何会来到此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尹温烈如是问道。那锦帆遂将当初安怀王在朝中遭奸人迫害,狄挽凤篡改怀帝遗诏,致使废长立幼,新帝登基,安怀王被迫离开承天府,为了保全血脉不惜故意设计全家暴毙的假象,以及自己保护姜遇鹤去到那东陵府隐居等事一一说出,叶藏与尹温烈闻言大为震惊,尹温烈更是赞叹道:“早就听闻锦侍卫忠心耿耿,铁骨金心,今日幸得一见,果真如此。真是相见恨晚呐!”叶藏闻言也连声附和。
不想呐锦帆却苦笑一声,无奈的起身对二人说道:“奸臣当道,世态炎凉,以致时局动荡,国家倾覆,但有一个锦帆,又能有多大作为?”说罢复又转过身来,极为诚恳,目光如炬,“想来若有二位的鼎力相助,我等共同扶新帝,驱鞑虏,保社稷,复我大姜河山,大事可称!不知二位尊意如何?”说罢,向尹温烈二人投去期盼的目光。
而那尹温烈闻言当即起身,拱手抱拳,义正言辞的说道:“古人有云,大丈夫生于乱世间,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国家倾覆,社稷动荡,百姓罹难,我等本是大姜子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岂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今特来与锦侍卫会面,不是为了此事,又是为了甚么?”锦帆也被尹温烈的万丈豪情所感染,不由地惊叹道:“尹将军真乃真英雄也!”
叶藏却问道:“敢问新帝是否登基?”锦帆答曰:“未曾登基。”“打算何时登基?”叶藏复又问道。锦帆又答曰:“待到义军准备妥善,揭竿而起之时,便可登基称帝。虽说天下不可一日无据,但兹事体大,不可急,不可缓,须得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届时新帝登基,昭告天下,合江南各州府之力联合义军共同北上,囚牢之中除去罪大恶极者尽皆赦免,叫他们将功折罪,戴罪立功,也随义军北上共抗外敌。此时正是国家危急之时,理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二位以为如何?”
“非是矫诏?”叶藏还是有些不放心,下意识的问道。“非是矫诏!”锦帆则不厌其烦的为叶藏解释道。叶藏却又问道:“若是江南各州府不承认,不肯与我等合兵,又当如何?”锦帆闻言当即变了脸色,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结果,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只因他始终没有想到何时的对策,无论是他在这三个月准备时间内,自己的苦思冥想,还是与贤临王的交谈,都没能得出结论。最理想的结果无非是他们揭竿而起,天下响应,奈何如今看来,江南各州府的知府多多少少都有些拥兵自立的想法,若果真如此,那他们的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江南各州府不肯帮忙,作壁上观,将直接导致起义军的补给线得不到补给,兵源也无法补充,这也将间接起义军在前线的作战受到影响。这无疑是当间情况下最难处理,也最棘手的问题。故而锦帆只得说道:“若他们果真如此......他们便是大姜的败类,乱臣贼子!这等人留存在世,又有何用?倒不如我等先将他的州府攻占了,将大姜的国土收回,免得在这群人手中丢给了那北面的豺狼!”
说罢,三人皆陷入了沉默。良久,尹温烈才说道:“既然如此,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小心谨慎一些,步步为营。我们先打出匡扶大姜的旗帜,若他们愿意响应,我们便接纳。若他们不愿......我们便收复大姜的失地,将这群狼崽子赶出我们的国土!”
似乎是想起了曾今的那些朝中委屈求全,苟且偷生的老臣,曾想过割地赔款,换来一时太平的方法,又想起那些想要向北面投降的窝囊废,锦帆怒上心头,不禁起身怒斥道:“那些道貌岸然,背地里给他们主子卑躬屈膝的家伙,自以为割地赔银能换来一时的太平,殊不知这只能让那些恶狼将我们世世代代踩在脚下,仰人鼻息!别人枪尖就抵在我们脖颈之上,却还在妄图下跪求饶,殊不知尊严只在剑锋至上,只有打!打的这群狼羔子闻风丧胆......这江山是我们的江山,百姓是我们的百姓,岂能任他们欺辱蹂躏?!”
闻听此言,尹温烈亦是义愤填膺,满腔热血早已沸腾,故而与那锦帆说道:“但不知可否让在下与圣上见上一面?”锦帆却说道:“此时不是时候,唐突见面,可能会对圣上的安危造成影响,但请尹将军稍安勿躁,待日后有机会,定会安排你与圣上相见。”尹温烈闻言,只得作罢。三人生怕再说下去,便会有人耳目,要紧事已然谈完,便想着先各自回客栈暂歇,若还有他事,明日另选他地再商谈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