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藏并非是不关心尹温烈的安危,而是他在相信尹温烈之余,也有其他打算。故而强忍着心痛对叶居霜解释道:“非是爹爹看得惯这些江湖败类为非作歹,亦非是爹爹不让你去帮你尹大哥。但此时正是他在江湖之中树立威望之时。我们得相信他,若他熬过此劫,这些江湖同道,才能真正的接纳他!”“可若是尹大哥不敌呢?”虽说叶居霜对尹温烈抱有极大的信心,但却不得不先做出最坏结果的打算。
终是长叹一声,叶藏也无有更好的办法,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故而为叶居霜宽心道:“霜儿你不必太过担心,若温烈到时真有甚么意外,爹爹一定会出手相助。届时这些江湖败类,也离不开桃花峪!”有了叶藏的保证,叶居霜悬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终于落下了一些。
众人的目光此时此刻皆汇聚在那尹温烈的身上,且看他如何行事,解决以前的麻烦。且看那尹温烈,不慌不忙,先是后撤半步,让出身位,不必回头,甩开枪杆往后一打,那颇有分量的枪杆便砸中那正欲背后偷袭的黑翅鹤,尹温烈出手极重,只一招便叫其昏死过去。顺势俯下身来,那右后侧赤须豺挥动的大刀便蹭着尹温烈的后脑而过,尹温烈又向后踢出一脚,踹中那赤须豺小腹后,又用乱雪枪末往后一顶,正将那抱着小腹的赤须豺顶翻在地,叫苦连连。
眨眼间已然又折了两员弟兄,这坡东八恶剩下的四人便怒发冲冠,恶狠狠的挥舞着兵器,张牙舞爪的扑上前来,再看那尹温烈箭步上前,佯装挺出一枪,将那四人吓个半死,忙举起兵器挡在身前,可久久不见那尹温烈的进攻,正疑惑间,却见那尹温烈枪尖在身下一点,便借力腾身而起,顺势将手中乱雪枪一扫,正在那金眉猿的后背划开一道血痕,那人强忍着剧痛转过身来,不想又被那尹温烈用枪末顶中咽喉,登时便仰天倒下。
这尹温烈出手极重,大有惩奸除恶之意,但却无有杀心。虽知晓这些江湖人都是些宵小败类,但还是留有情面,并未下死手。剩下的三人相视一眼,生怕聚在一处容易被那尹温烈“一网打尽”,故而刻意分开身位,交错身影,将尹温烈团团围住,似乎已是动弹不得。但尹温烈却毫无惧色,本是有些无从下手,正巧这三人竟自投罗网,主动分开,正中尹温烈下怀。
看准时机,一枪挺出,穿插在那游天龙与八臂虫之间,摇动枪杆,在二人的腰际各打一杆,又顺势落下枪尖,快如闪电,刺破二人膝盖,逼迫他们跪下身来。但二人自以为牵制住了尹温烈全部注意,一面假意防守,一面忙着在暗中使眼色,提醒那不知何时绕到尹温烈身后的翻江鲤,催促他赶快动手,背后偷袭。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必能成事,不想尹温烈早已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皆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觉好笑。
可那在一旁观战,心急如焚的叶居霜却也顾不得许多,本欲上前帮忙却被叶藏拦住,见状也只得声嘶力竭的朝尹温烈喊道:“尹大哥,小心背后!”“小人,休要偷袭!”莫随风见叶居霜如此,也只好朗声附和,怒斥那些下三滥的宵小败类。但即便他二人不提醒,尹温烈也早已做好准备。
那翻江鲤刚欲动手,不想尹温烈已经先他一步,摆开乱雪枪,一记横扫便先将眼前的游天龙与八臂虫打倒在地,复又一个闪身躲开那身后翻江鲤的袭击,左脚一跺,脚跟一转,便转过身来,手中乱雪枪翻起又落下。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那尹温烈手中乱雪枪能轻而易举的将手执大刀的翻江鲤抵挡在外,近身不得。眼看着就要照头劈下,打中那翻江鲤便要叫其脑袋开花,那尹温烈却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
再看那面前的翻江鲤,提着大刀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目光呆滞,神情紧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暗暗吞了口口水,却有些无措。见此人被吓成了这副模样,尹温烈便停下了动作,而是将枪头一偏,顺势在那脖颈处一打,那翻江鲤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片刻之间,过招不到二十回合,便轻而易举的将着坡东八恶尽数打倒在地,昏死的昏死,叫苦的叫苦。虽说这八个人的武功不值一提,但以寡敌众,尹温烈又是刚刚开始练武,并无有多少经验,故而大部分江湖人还是对尹温烈的武功与沉着冷静颇为敬佩,临危不惧,处置得当,的确难得。众人再看尹温烈之时,只见他右手执枪,傲立天地之间,气魄非凡,豪迈十足,面不改色心不跳,颇有大将之风度。这些江湖人见惯了潇洒来去,快意恩仇,却极少见到如此英雄气概,故而不少人都被尹温烈所震撼,开始承认他的江湖地位与身份,而不是将他视为朝廷的鹰犬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