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尹温烈本在桃花峪叶家的青鸾庄的东厢房内安枕,忽得一梦,甚是诡异。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蹊跷,尹温烈难免想到:“莫非是莫然,卫弘,徐放三人与我托梦?但他三人分明与那所梦之人年纪不符,衣着也不相似......那三人究竟为何满身血污,只顾呜咽?他们究竟所为何事?”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辗转反侧,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反倒是那场怪梦,将他惊醒不说,除了那三人意外,竟全无半点印象,每次回想起来,却觉心惊肉跳,脊背发凉,战战兢兢,不知何故。想来那尹温烈驰骋沙场十余载,早已将生死看淡,更是无所惧怕,不知为何,今日却如此恐惧,隐隐不安,仿佛预感到了甚么。
尤其是那一声呼唤,此时此刻还回荡在耳畔,仿佛是那人想要提醒他甚么,可始终没了下文。反倒叫这尹温烈坐立不安,再睡不安稳。思来想去,无有其他办法,既然难以安枕,倒不如活动活动筋骨,正好叫自己暂时忘却那怪梦之事。想到此处,当即就要去做,等不得片刻。起身抄起那靠在床榻边的乱雪枪,大步流星,正欲出门。
可他还未来得及将房门推开,那门竟自己徐徐打开一道细缝。
而那细缝之后,竟探出一个看似古灵精怪的小脑袋来。
原来是那叶居霜,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一道缝,眯着一对星辰似的眼眸便朝厢房内窥视,不知在望些甚么。奈何正疑惑间,不知为何不见那尹温烈,却突然撞见那尹温烈出现在门前,惊得她手一抖,那夹在臂弯中的包袱便落在脚边。
见叶居霜十分慌张的模样,此时已将近四更天,正是深夜,尹温烈也大为惊奇,不知叶居霜为何深夜独自来此,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甚是蹊跷。当即将房门大开,低头望见那叶居霜正在焦急狼狈的收拾着脚边散开的包袱,见房门大开,尹温烈的双脚出现在视野之中,那叶居霜自知一切都为时已晚,胡乱将那散落一地的杂物裹了埋在胸前,紧紧抱住,噌的站起身来,却不敢抬头,叫尹温烈发现那早已羞红,滚烫的双颊,转身就要逃离此地。
奈何心急之下,仓促之间,那怀中包袱又散落下来,叶居霜手忙脚乱,满头大汗,愈发狼狈,终是放弃,长叹一声,蹲下身来,不再逃离,而是慢条斯理的将那包袱皮搭在膝盖之上,整整齐齐的叠好,才徐徐站起身来。耷拉着的小脑袋,双眸之中闪动着点点泪光,轻咬朱唇,粉面桃腮,不知如何是好。
“叶姑娘。”见叶居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犹豫尴尬之时,尹温烈却开口将她喊住,“叶姑娘,请留步。不知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这尹温烈本是个正人君子,见状虽不知其为何意,但想起先前几番事,便懂了些许心思,但若是自己一言不发,只怕也叶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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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之下,今夜便无法离开,故而壮着胆子先打开话匣,也好顺坡下驴。
但他转念一想,兴许是自己自作多情,若是会错了意,反倒叫那叶居霜更未难堪,自己也不好向叶藏交待。毕竟自己此时已然是身份特殊,有些事万万做不得。故而尹温烈这才问道:“莫非是义父有甚么要紧事,托你来转告于我?”
见尹温烈果然误解,叶居霜急忙回首,不想那灼灼目光,闪动星眸,正欲尹温烈的眼神撞在一处,四目相对,眼波流转,这叶居霜竟觉头昏脑胀,心脏狂跳不止,口干舌燥,说不出半句话来,脸颊脖颈处早已染上桃色,更是滚烫,故而急忙又转过头去,只用余光去看那尹温烈,轻咬贝齿,轻声说道:“不是......非是如此,请将军不要误会......”
见叶居霜这般拘束,两人又相隔甚远,如此说话,多有不妥。但为了在心里保持一点恰如其分的距离,尹温烈干笑两声,便提议道:“我既已拜叶老前辈为义父,按照年纪,也算是你的兄长。你又何必拘束,还称我为将军?不如早日改口,称一声大哥,日后也好说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