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将闻言颇为无奈,有些汗颜,但哪里敢反驳一句,只得顺着孟啸的话说道:“少将军高瞻远瞩,眼界颇深,料敌如神,我二人自叹不如,自叹不如......”见二人如此奉承,那孟啸心中也顺气了许多,但却不肯丢了脸面,只是这般说道:“若是真听了你二人之言,今日便要无功而返,空手而归了。驾!”说罢,又提刀打马,走在军前。
且说自这姜军出了赤霞山谷,三军皆止步于那谷口处,遥望仅有百步远的赤霞山大寨。但闻寨中哀声一片,哭喊声震天动地,极为凄凉,又见营寨中兵魁大纛旗逐渐降下,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面雪白的招魂幡,营中更是飘起香火青烟,诸多现象无一不在说明,那沈钦已死!
孟啸见状惊喜万分,抚掌大笑,激动的指着赤霞山营寨中的招魂幡,回身对众将士笑道:“哈哈,汝等可曾看见,看来这沈钦中我一箭,已死矣!”众将士齐声高呼,丝毫不顾及那百步外便是北军屯有重兵的大营,而那卫明韩丰二将却是无话可说,相视一眼,又齐声道:“恭喜少将军,贺喜少将军,射死沈钦,建下奇功!”
孟啸又大笑三声,就要独自纵马上前,幸得被眼疾手快的卫明赶忙上前,扯住缰绳,才止住脚步。此时这二将已是心力交瘁,生怕出半点差错,虽是万般无奈,但也只得问道:“不知少将军又要往何处去?”“自然是探一探营!”孟啸果决的说道,“沈钦已死,北军定然大乱,群鼠无首,若我此时劫营,冲杀一阵,定能一举击溃北军,收复赤霞山!”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卫明与韩丰闻言又上前阻止道。
“有何不可?!”孟啸大为不解,心中不禁琢磨起来,剑眉倒立,怒发冲冠,提起金刀便指着二将问道,“你二人屡次阻拦本座建功立业,莫不是我兄弟派来消遣本座的么?!”“少将军此言差矣!我二人乃是奉大将军差派,前来保护少将军,与安远将军并无干系!”韩丰如此解释道。
奈何此时那孟啸已然听不见半点忠言,一心想着克敌制胜,一雪前耻,故而心中愈发不平衡,又听闻保护二字,便料想这二将恐怕并未将自己当作将军,勃然大怒,当即纵马上前,舞动金刀,就要取二将性命。可二将有命在身,又是孟克亲派,尽职尽责,也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孟啸当然不会真的动手,只不过是仗着气性,吓唬吓唬他们,企图叫此二将让步罢了。
谁知这二将乃是个倔驴脾气,便认准了无有大将军军令,不可擅自攻打赤霞山大寨,二将翻身下马,携手并肩,一齐拜倒在孟啸马前,挡住去路,以命相谏。孟啸见状,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怒目瞪圆,思索良久,终是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却又恶狠狠的对二人说道:“今日我不能建功立业,全因你二人搅局!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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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南理城,本座定叫你们付出代价!”二将仍不吭声,亦不肯抬头,直到那马蹄声渐行渐远,抬头望去,原是孟啸撤军回谷,往南理城方向去,这才松了口气,也快马跟上,急着回报孟克。
但先行一步,又快马加鞭的孟啸一回到南理城,便当着诸将的面怒斥卫明韩丰二将,并理所当然的认定,他们乃是北军安插在南理城的细作,故而屡次阻拦。孟克闻言却抚须笑道:“他二人跟随为父多年,你还未出世之时,他们便已然参军。秉性忠良,踏实肯干,多年来也曾立下不少战功。只因他们办事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少有差池,这才派他二人跟随你一同前去,避免遇险。如此良将又怎会是北军细作,孩儿莫要意气用事,说错了话,叫他人心寒。”
孟啸虽知此一番道理,奈何未能大破北军,错失良机,心中还是有些不甘。适逢韩卫二将折返,孟克遂问其缘由,二将遂将心中所想俱都告知孟克。孟克闻言有些道理,不想那坐在一旁,仍在气头上的孟啸却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指着二将厉声斥责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你二将糊涂,哪里是本座轻敌冒进!左右,乱棒赶出帐外!”
也是这孟克过于溺爱这看似“出息”的长子,对他如此这般嚣张跋扈,无情无理的作为竟置若罔闻,如此一来,不仅仅是卫明韩丰二将,就连其余诸将都心觉不妥,大为震惊。“啸儿,你究竟作何打算,但说无妨?”“父帅,今日虽有二将阻碍,未能斩下那沈钦首级献与父帅,但孩儿已然亲探敌营,见赤霞山大寨之中高挂白幡,燃起香烟,哀号遍野,分明是那沈钦中箭身亡!”
“哦?好极,好极......”闻听此言,孟克眼中光彩熠熠,很是惊喜,抚摸着自己下颌的胡须,便琢磨着为孟啸向圣上请赏之事。不想那孟啸又跪倒在帅案之前,抱拳请愿道:“孩儿请父帅准我五千精骑,此番乘胜追击,偷袭赤霞山大寨,北军军心溃散,再战不能,则战事可定矣!一劳永逸,何乐而不为?”
孟克闻言频频点头,只是仍面带犹豫,不肯轻动,有些苦涩的轻笑两声,便对孟啸言道:“五千精骑......已是城中过半的兵马啦。而北军虽败,但赤霞山大寨尚有数万兵马屯扎,易守难攻,局促之间,难以轻取。孩儿切莫不可大意轻敌啊。可先派出哨探,打探情形,再做打算不迟。”孟啸闻听此言,虽心内不爽,但碍于父帅威严,不可顶撞,虽有万般犹豫,但也只能承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