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坐在第一排,自是首先就有人把饭菜端了上来,放在他桌案上了,张进看了看这托盘上的饭菜,点了点头,觉得这书院里的饭菜还可以了,有肉有菜的,这样的饭菜在这个时代就已是不错了,外面的普通老百姓别说肉菜了,很多时候能吃饱饭就已是不错了!
不过,张进倒没有立刻就开动了,而是等着所有人的饭菜都摆上了桌案,他这才动了筷子,不然只自己动筷子吃着,后面的人却都看着,张进自己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然后,一时之间,这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是开始安静的用午饭了,虽然张进觉得书院的饭菜还不错了,有的人吃的津津有味,比如张进、方志远、蒋伦、魏忠他们就是如此了,但有些人却不觉得如此,那真是吃肉觉得那肉又老又腻,吃菜觉得这菜太淡了,好像没放盐一样,就是吃饭都觉得这精米饭不合胃口一样,十分挑剔了,就比如那郑轩、黄越他们了,他们就觉得这书院的饭菜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了。
所以,这教室里的学生们虽然都安静的在吃饭吧,还都是吃一样的饭菜了,但一个个表现的却不同了,有的狼吞虎咽,胃口极好,有的却是皱眉迟疑,迟迟不动筷子,久久难以下咽,一脸嫌弃的样子,这由此就显出各个学生的家世背景来了!
显然,这狼吞虎咽,胃口极好的,都是像蒋伦、张进这样的普通人家,寒门子弟了,他们觉得书院的饭菜很不错了,有肉有菜的,再加上腹中饥饿,自是胃口大开!
而这神情迟疑为难,甚至是一脸嫌弃的,就都是像郑轩、黄越、韩云这样士绅富贵人家出身的学生了,他们却是嫌弃书院的饭菜做的太粗糙,太不精致了,别说色香味俱全了,看着都没有什么胃口,所以迟迟不动筷子,或者勉强吃了几口米饭而已!
今年书院一共招收了五十个学生,现在都在这教室里,在这午饭时间,看这吃饭的样子,一眼就可以差不多看出这些学生的家世出身了,而总的来说,这普通人家和士绅富贵人家的学生大概一半对一半吧,也就是说嫌弃书院饭菜的有一半,不嫌弃、吃的津津有味的也有一半了,倒是不多不少,不增不减了!
那几位在这教室里照应的师兄见状,不由各自对视一眼,碰了一个头,暗自嘀咕了几声。
“喏!看来今年这书院招收的新学生倒是挺平衡的,一半一半了,没哪个多也没哪边少!”
“哈哈,这不挺有趣的?书院都吃一样的饭菜,有人觉得能有肉有菜吃,就已是享福了,可有人却觉得饭菜做的粗糙,难以下咽了,难道这还不有趣?就像是看一个人一般,有人觉得这人良善,有人觉得这人凶恶,偏偏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却让人看不明白了,这人到底是良善还是凶恶了,就像是这书院的饭菜,到底是好吃还是难吃了,你可能说清楚?”
“哈哈,那还真说不清楚了!因为他们有的真的觉得这书院的饭菜好吃,有人也真的觉得难以下咽了,至于是好吃还是难吃,其实都看自己的胃口了!”
“嗯!就是这个道理了,就像一个人是良善还是凶恶,也要看自己当时的立场了,别人眼里的善人,或许在你眼里就是恶人,别人眼里的恶人或许在你眼里就是善人了,谁又能分辨善恶,说个清楚呢?”
“你这话倒是说的有趣!就像书院的饭菜一样,饥饿的人觉得有肉有菜就是极好的,富贵公子哥儿则是不一样了,他们要求更高了,这饭食粗糙了,他们都忍受不了,看来在书院他们是要适应适应,先吃一番苦头了!”
这几位师兄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这些,此时张进、韩云他们自是不知道,他们依旧或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午饭,或迟疑为难的拿着筷子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