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果然是不听人劝的!”看着方志远出了书房,张秀才如此自语。
而张进听了这话,则是忍不住失笑道:“爹还说志远不听人劝,但其实爹又何曾听人劝了呢?志远不过都是和爹学的罢了!”
闻言,张秀才顿时转头看了过来,蹙眉问道:“这是怎么说的?我哪里就不听人劝了?”
张进笑道:“自从爹决定要参加明年的乡试之后,从去年开始,就和志远一般也是没日没夜的温习苦读了,如此这般我娘也担心你熬坏了身子,总是规劝于你,可爹你又哪里听进去了?”
“娘私下里规劝了爹几次我不知道,但在我的面前,我就听见娘三番两次地规劝爹了,就像刚刚饭桌上一样,娘又再次规劝爹好好歇息,别读书熬夜太晚了,可爹却也一如既往地摇头笑而不语,听不进去娘的规劝了,如此一来,有了爹这样不听人劝的先生,自然也就有了志远这样不听人劝的学生了,毕竟什么样的先生教出来什么样的学生了!”
他这番话一出,张秀才张口结舌,却又是无话可说了。
的确,张娘子这一两年真是没少劝他注意歇息,保重身体,但他总是摇头不语,敷衍了事了,并不曾听进心里去,这样看来他自己确实也是一个不听人劝的,和方志远也没什么两样,真是有什么样的先生就有什么样的学生了,这样想着,张秀才就是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来。
张进觑了他一眼,见他有所反省,就斟酌了一瞬,又是接着笑道:“爹,你做为先生,关心爱护志远这学生,希望他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要读书熬夜太晚了,以免熬坏了身子,这是你做为先生对学生的爱护,自是应当的!”
“可爹也不想想,我娘与你是夫妻,她对你的关心爱护和你对志远又有哪般不同呢?她也希望爹能够每日好好歇息,保重身体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几次三番地规劝爹了,可惜爹也是一个不听人劝的,和志远一般,将明年的乡试看的太重,拿不起放不下了,却是白费我娘的一片苦心!”
张进这也是借题发挥了,早饭时他听了张娘子对张秀才的规劝,而张秀才却摇头不语,他心里就存了这事情了,也觉得张秀才这一两年确实温习读书太过刻苦用功了,日日熬夜苦读的,确实对张秀才身体也不好,而张进做为儿子的,也自该找机会规劝一二,所以这时他才说这么一大段话来,以方志远这现成的例子来规劝张秀才了。
其实,张进就是想告诉张秀才,和张秀才担心方志远苦读熬坏了身子,钻了牛角尖一样,他和张娘子也是十分担心他的,这样的心情也希望张秀才能理解,并能够听人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