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秀才、张进、方志远他们离了这袁家,走在这东城的巷子里,父子师生几人却都是沉默着,好半晌都没人说话。
这一趟来袁家,虽然也不算是什么毫无收获,那定下的一年之约就算是最大的收获了,可是也正是这一年之约让人发愁了,毕竟这乡试之艰难没有比张秀才更清楚的,谁能保证方志远明年乡试能够一考就中呢?谁也无法保证,而且落第不中的概率更大了!
不由的,走在前面的张秀才就是紧皱起了眉头,然后叹道:“志远,你今天实在是有点鲁莽冲动了!那和先生的一年之约,其实不该这样定下来了,我还可以帮你尽力说和一番的,这一年之约时间上实在是太匆忙了,虽然我已经同意你们明年跟着下场考乡试了,但最后能不能中举,却是难说了,到时候你和蝶儿丫头可就真没那个缘分了,就是先生我也不好再为你说和的,毕竟这约定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定下来的!”
后面跟着的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听了这话,却也是反应不一,朱元旦瞥了一眼方志远,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张进也是皱眉看向方志远,心里同样是觉得方志远今天是有些鲁莽冲动了,但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方志远还是个少年郎,处理这种感情上的事情,有点冲动这是正常的,不过这冲动的后果嘛,却也是难料了。
倒是方志远自己,脸上满是微笑了,他回答张秀才道:“是,先生!我刚才是有点冲动了,但那也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了,明年乡试若是我真的能够一考就中,那自是一切都好,可要是落第不中,这也是天意,我也就不强求了,自是会懂得放手的!”
张秀才怔然,不由停顿了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方志远,又是皱眉问道:“这却是为何?你和蝶儿丫头不是两情相悦的吗?这样就放弃是不是又太冲动了?先生我就是舍了脸皮,再为你多上门几次,说和说和也是可以的,没必要如此错过好姻缘!”
“多谢先生体谅包容了,因为我的事情,却是连累先生了!”方志远抬头和张秀才对视,笑道,“但先生,这却是不必要了!要是我能够中举,我和蝶儿的事情自然能成,可要是明年落第不中,先生也不要再上门为我说和了,就如此放手吧!”
这话一出,又不等张秀才询问原因,方志远就看了一眼张进,自顾自地笑着解释道:“先生,刚刚在来的路上,师兄说的是对的!我要是真欢喜蝶儿,那自然是要为她考虑的!如果嫁了我,却让她跟着我吃苦受累,这不是喜欢她,而是害了她,要是如此我情愿放手了,我并不想害她,更不想看着她跟着我吃苦受累了,我只是想着和她在一起,相互呵护扶持着,就如先生和师娘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