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朱家。
等张秀才、张进等人走了之后,朱员外就板着脸开始训斥教导着朱元旦。
朱员外看着茶桌案上散碎的银子道:“张先生是个极好的先生,他极为爱护自家学生,你看!这些散碎的银子就是他自掏腰包替那方家的孩子还债的银子,为的就是不让你再有借口去打扰那方家的孩子,这样一个替学生着想的先生到哪里去寻呢?哼!我告诉你,你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学馆里跟着张先生读书,别再给我惹出事端来,就算惹出了事端来,我也不会替你兜揽出头的,任凭张先生处罚你,明白了吗?”
或许对于方志远来说,张秀才确实是个很好的先生,但对于朱元旦来说,朱元旦也确实是还没有感觉出张先生的好来,恰恰相反,张秀才今天特意登门要将他劝退,这却是让朱元旦感到震惊又委屈。
此时,听朱员外如此训斥自己,朱元旦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一脸憋屈地应道:“是,我明白了!”
“嗯!”朱员外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又道,“还有,别再去难为方家了,方家已经不欠我们家的债了,你再去难为人家,张先生那一关你就过不去,我这里也不会轻饶你!”
朱元旦也不能反驳这话,依旧只能点头应“知道了”。
这时,去送张进他们的老管家返回了待客厅堂,朱员外就问道:“张先生他们回去了?”
老管家躬身道:“是,老爷!我亲自送他们离开的!”
“嗯!”朱员外轻颌首,想了想就又道,“虽然刚刚张先生推辞了礼物,但等下午老管家你还是把礼物亲自送去张先生家吧,就说是我为小儿赔罪致歉的心意吧,务必请先生收下,不要推脱!”
“是,老仆明白了!”老管家应道。
……
另一边,张进他们回到了家中,此时已经是正午了,张娘子也是把午饭都做好了,正好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张娘子就问道:“相公,事情怎么样?相公上门去劝退朱家公子,朱员外可是没给你好脸色瞧吧?”
张娘子这也是情理之中的猜测,但这猜测显然是错了,张秀才摇头失笑道:“娘子这就猜错了,朱员外还是很客气的,并没有慢怠我们。”
“哦?”张娘子却是有些不信,疑惑道,“既然没有慢怠,那么为何都快到了正午时,也不曾留相公你们用午饭呢?”
张秀才闻言更是失笑道:“朱员外倒是留了的,不过是我推脱了而已,坚持要回家来的!”
说到这里,张秀才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在袖子里摸索了一番,就拿出了那个红布包,放在了饭桌上,推给张娘子道:“给!娘子!这是朱员外那交的二十两束脩钱,你先收着吧!”
张娘子看着这红布包却没有动,而是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相公,你不是上门劝退那朱家公子,并把束脩钱退还了吗?怎么又拿回来了?难道是那朱员外没收?”
这时,不等张秀才回答,那饭桌上的张进就插话道:“嗨!还能是怎么回事呢?不过是爹没能把那小胖子这个学生劝退,这束脩钱自然不想收也得收了!娘,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