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关羽差人前来报信,他和颜良已经拿下襄垣,请命继续向屯留进兵,一举平定上党诸县。
张飞闻报便忍不住了,言道:“自从来到泫氏,几场仗我们都没赶上,这次可该让老张去取屯留。”
刘和言道:“白绕受了重创退兵,我料他必不会在屯留留下多少兵马,此番贼军败去,士气低落,正是趁胜进兵之时,你与云长去拿下潞县,可敢领命?”
张飞大笑道:“我正有此意,白绕这小子,在我眼里,就是白饶一个人头罢了!”
刘和哈哈一笑,言道:“我派张辽与你一同领兵,文远深知兵法,行事稳重,你二人凡事要多多商量,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张飞点头道:“将军尽管放心,都是张家人,有事好商量!”
刘和拨付张飞五千人马,与张辽即日出兵,往屯留与关羽会合,共同剿灭白绕,至少也要将其驱赶到太行山中,不再威胁上党百姓。
经此一役,各将的兵马也再次洗练,从黑山贼中挑选精锐加以补充,兵马愈发强盛,只等毋丘俭、徐晃他们平定西河郡,整个北方边境便可彻底平定。
刘和写信快马送往蓟城,向刘虞报捷,同时也向卢植写信,请他们不必太过担心,匈奴人即将到并州境内,定能将蔡琰平安解救归来。
张飞领兵走后,张时来见刘和,言道:“将军出兵征剿白绕,莫非忘了壶关的于毒?此人实力不下于白绕,也曾出兵攻打长子,终究为大患,不可不除。”
刘和笑道:“于毒与白绕占住太行要道,我先留此人,是为安韩馥之心也!”
张时不解道:“这几日下官听闻,黑山贼杨凤之所以围追堵截将军,就是韩馥暗中挑唆,并资助钱粮与贼勾结,此等无耻之辈,将军就该早日讨伐,以正大义,为何反要安其之心?”
“大丈夫纵横天下,有仇岂可不报?只是时机还未到罢了!”
刘和冷然一笑,见张时不解,言道:“先生有所不知,韩馥此人,怯懦犹疑,并无谋略,只是与我有些恩怨,却无如此大的胆略勾结黑山军,其背后始作俑者,实乃袁绍也!”
“袁本初?”张时大惊,愕然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说道:“袁绍四世三公,海内知名,又为联军盟主,他……他怎会勾连黑山贼?”
刘和叹道:“利益驱使之下,任何人都可能用出非常手段,如今董卓专权,天子懦弱,海内大乱,诸侯各霸一方,唯袁绍不甘心偏安于南皮,却又无处可去,他早已在谋算冀州了。”
张时一时难以理解,蹙眉道:“袁绍图谋冀州,与将军安定韩馥,有何关联?恕在下愚钝,请将军详之。”
刘和冷笑道:“袁绍暗中唆使韩馥勾结黑山军暗害于我,无论成功与否,幽州必会发兵讨伐,韩馥惊惧不安,自知不能保命,定会让出冀州请袁绍安保,我岂能为他人作嫁?”
张时猛然醒悟,言道:“让于毒留在壶关,韩馥便以为将军鞭长莫及,危机尚远,暂时安居冀州,得过且过。”
“不错!”刘和点头道:“不过白绕若败,于毒在壶关孤掌难鸣,我料他会自行退兵,彼时我已消灭匈奴兵,安定并州,便可从容计划冀州之事了。”
张时想不到刘和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地,愈发敬服,抱拳道:“将军深谋远虑,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