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夜袭，短短一个时辰，居然损失近五万人马，绝大部分都是被己方踩踏致死。

更让执矢努阿有些绝望的是，一部分外围行走的军粮，也在这次夜袭中损失惨重。

就连钵罗叶护可汗的亲弟弟，乞努力完也在这场夜袭中被斩去头颅！

执矢努阿再次进入王帐时，王帐地面上一片狼藉，其他几个部落首领反而一副看戏的神情。

要是在突厥辉煌的时候，这种只有几万勇士的部落，根本就是炮灰般的存在。

这场夜袭，将西突厥内部不和充分体现出来。说起来，还是他钵罗叶护可汗的本族人太少，加上执矢努阿部族勇士，也只堪堪占到三分之一。

“你们下去吧，好好安抚部曲士卒，加强警备，小心狡猾的唐人继续来次袭营！”

几个部落头领随意敷衍般施个礼，便离开王帐。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可汗已经被唐人给吓怕了。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次夜袭，也与他们敷衍不重视态度有直接的关系。

“伤亡怎么样，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乞努力完？”

钵罗叶护可汗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可汗，节哀。亲王已经遇害。”

钵罗叶护可汗神色很平静，轻轻叹口气：“这么久也不出现，我早已料到，去将乞努力舒喊进来。”

执矢努阿发现，这个可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一代雄主的风采！

“苏丹王，本王忧心啊，总有种直觉，这唐人将会再来一次袭营。”

见可汗一脸的担忧，执矢努阿有些奇怪，自己的王不是胆小之人，莫非他担忧的真有可能？

“这不可能吧，可汗？”

“连你也这么想，我更加担忧。如果唐人其他几部也在附近呢？再不重视，搞不好我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执矢努阿认为可汗的话有些道理，唐人军事上不是有句话：未算胜，先算败，才是不败之理。

“可汗，我去将我们两部的兵力尽量集中到王帐中央，周围多弄点拒马。”

执矢努阿是个果敢之人，未行礼，直接出门安排下去。

十几万人马调动，让士卒怨声载道，迫于他的淫威，拖拖拉拉执行了大部分。

见许多士卒倒地就睡，执矢努阿叹口气，只身回去，让自己亲兵在自己以及王帐周围多弄点拒马。

程知节进几个人帐篷，身上也不清理，拿起烤好的羊腿就啃起来。

如果此时让小孩看见，绝对能让小孩吓得不敢吭声。

“你这老贼，好歹去清理下，你这让我们怎么吃嘛！”敢跟程知节开玩笑的，也只有薛万彻，毕竟他的资格也够老的。

“行吧。你们几个娃娃等着老夫，我去洗洗就来。”

等程知节进来，身后跟着个健壮的异族男子。

“这个汉子叫阿骨打，有万夫之勇。”

见程知节这么说，众人很亲切拉他入座。

“直娘贼。一个多月，这顿是吃得最爽利的一次！”

“知节可知是啥原因？”

“莫非是你薛万彻的功劳？”

“知节兄真是高看我，这都是仁贵小兄弟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