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由于大明户籍的制约,各种手工匠户、农民都是一辈子守着这份工作,代代相传,也根本用不着人教。
没人愿意刊印,这宋应星也是犟脾气,干脆辞官拿出了自己毕生积蓄,加上变卖部分祖业,自己咬牙拿出银子刊印了数百本,可依然是无人问津,送人都没人愿意要。
被现实无情打击之后,这两年灰心丧气的之下干脆把束之高阁,如今那堆书籍堆放在老家祖宅已经好几年,都快发霉了。
可是这本《天工开物》几乎耗费了他一生的心血,万般不愿就这样尘封消失。
这其中每一项都要耗费他大量的精力去亲自试验和取证,甚至为了试验各种火药配比的威力,他还差点被爆炸弄瞎了眼睛。
哪次试验不是千幸万苦,哪次取证不是危险重重?
只是这其中的万般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付出这么多倒也没感觉有多幸苦,毕竟是自己选的道路,都是为了研究和探索,然而到头来自己花费毕生心血的成果,却无人问津,这就让宋应星感到十分的寒心,连性格都变得越加孤僻。
不过现在好了,自己苦苦坚守半辈子的事业,终于被人认可,宋应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这位忠勇侯见上一面。
收回思绪,宋应星坐在马车上,掀起布帘看向车外,这松山城在张阳的治理已经变得繁华热闹。
这才刚到踏上松山城土地,宋应星就已经见识到各种新奇的事物。
比如港口工人们用来转运货物的龙门吊、各种运输的铁质的二轮、三轮的车辆,还有这一路上平整干净的水泥路。这些东西有一样算一样都是宋应星在别处从未看到过的东西,不由得对于这位神秘的侯爷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吱呀。
马车停在一处庭院门前,宋应星从车上下来。
一眼就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正在笑盈盈的站立在门前。
“来人可是宋应星,宋老吗?”张阳自得知宋应星已经到了,大喜之下,忍不住跑到门口来迎接。
宋应星紧走两步,拱手弯腰行礼道:“鄙人正是宋应星,见过侯爷!”
如今他虽早已是一介草民,张阳贵为大明侯爷却来亲自迎接,这让他有些感动。
“宋老不必客气,本候出此下策请您出山相助,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宋老不要见怪啊!”张阳面露微笑道。
“不敢、不敢,宋某一介草民,承蒙侯爷亲自接见,不甚惶恐!”宋应星也是一番客套。
“哪里哪里,宋老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本候已令后厨备好酒菜为宋老接风洗尘!宋老,请!”张阳伸手示意宋应星先行,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
“不敢、不敢,侯爷请!”
二人一番推让,然后一起走进张阳的侯府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