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洪承畴睁开眼睛冷然道,“你这话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吧?”
“那可未必。”陈新甲冷然道,“我之所以敢下此断言,理由有二!”
洪承畴素来对张阳极为欣赏,当下也有些恼了,冷然道:“陈大人有何高见,在下可要洗耳恭听!”
陈新甲撇了撇嘴,说道:“其一是兵力,这张阳虽说在松山和锦州城下打了几场漂亮仗,可听说其总兵力不过才数千人,这松山周边早就没有什么军队了,就算他张阳要征兵补充军力,可那些流民大都是些老弱病残,又能征到多少人,这么短的时间组建的军队又能有几分战斗力呢?
说此一顿,陈新甲又道:“张阳在松山可以调动战斗的兵力撑死了也就三四千人,还要除去防守的士兵,能带走的进攻军队能有多少?就算侥幸攻下了几个海岛,又能怎样?要知道辽东周边足有建奴的满汉八旗将近数万人,其中还有尚可喜的水师叛军可以运输兵力登岛,兵力相差如此悬殊,没有后勤没有援军根本就守不住。而且还有朝鲜在一旁也不会任由明军占领皮岛,这仗还怎么打?”
在场不少兵部官员也纷纷点头,陈新甲这番分析倒也入情入理,毕竟以前毛文龙能以皮岛建立东江镇是因为清军没有水师,可是现在清军有了尚可喜的水师,随时都可以派大军登岛,就算攻下几个小岛也没用,看来这个作战计划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成功。
陈新甲又道:“其二是药子,听说张阳手下全是火枪兵,现在他远在敌后战场,只要这海路一旦被切断,根本就无法从后方获得任何补给,之前在松山以及锦州这几仗下来这弹药差不多也该消耗殆尽了吧,这次跨海作战又能携带多少药子,没了药子接下来恐怕就只能用烧火棍跟建奴拼了吧?”
陈新甲叹气道:“这东江镇要是真的这么好收复,我兵部也不会几次都功败垂成了,所以说这张阳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以为赢了几场小仗就狂妄至极,只怕落得个兵败身亡啊...”
最后陈新甲还给自己开罪的说道:“真是可惜了,但凡这张阳眼中有我兵部,提前上报作战计划,我也不会同意他这般胡作非为擅自行动,更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哎真是可惜了!”
洪承畴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总不能说他对张阳充满了信心!
不过下一瞬,他也就懒得去和陈新甲掰扯了。
这张阳是什么人陈新甲不清楚,他洪承畴还不明白?自从张阳横空出世以来,有哪一件事是实按照常理来做的,这张阳可是神人临世,还有好多通天手段没有用,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而且洪承畴还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以张阳的行事作风,只要决定干就不会是件小事,这次应该也不会只是收复东江镇这么一点小动作,肯定还有更大的目标,只是有多大,洪承畴也不敢想。
洪承畴摇了摇头,不屑地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一直以为遇不到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可是今天我却总算明白了,有些人哪,他就只知道坐井观天,纸上谈兵,永远都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打仗的。”
“你……”陈新甲怒道,“洪承畴,你这话什么意思?”
洪承畴却再懒得理会陈新甲,只是自顾自的在旁边喝茶。
内阁首辅周延儒见到二人争执不下,只得在一旁当和事佬:“二位大人,都不要动怒嘛,陈大人你也请息怒...
陈新甲一甩手,刚刚气鼓鼓的坐下,就听到老远一个声音传来...
捷报....前线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