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也是正气书院给学生的加成?
一个人只要进入正气书院,就可以获得比原本强盛百倍的金色气运。
更有甚者,如那映照山壁之人,几乎能达到小锦鲤气运的百分之一,简直逆天!
没错……
整个书院气运最强盛的,其实是坐在李楚身边的少女。
她的气运宛如一片彩色的汪洋大海,不间断的七彩潮汐翻滚,稳稳地盘旋在她的小脑袋顶上,像是一轮巨大的光环。
不愧是百年难遇的七彩锦鲤。
而整个书院气运最薄弱的,也在李楚身边。
就是对面的王龙七。
他的身上……毫无气运。
居然一丝都没有!
这完全不正常,要知道,人只要还活着,每一次呼吸都会有气运的循环。
他周围空荡荡一片,就像……有人片刻不停地在吞噬他的气运。
这就是倒数第一名会死亡的原因!
每个人都被包裹在气运组成的套子中,才能在世间行走。
但王龙七的套子却没有了。
众所周知,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
李楚缓缓走出了正气书院。
刚才交谈完,王龙七打算安排他们留在正气书院住一晚。
李楚有些纳闷:“正气书院可以当客栈住吗?”
王龙七邪魅一笑:“你忘了?现在小爷的话,谁敢不听?”
看到他还有心思笑,李楚还稍稍放心一点。
把小锦鲤留下收拾房间,他独自一人出来。
既是去取伞,也是想安静地散散心。
王龙七的事,他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没那么急迫。
气运杀人,起码也要几个月。
他打算明天回观里问问师傅,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虽然斩衰境的大能都束手无策,但是师傅……或许知道呢?
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每当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就会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
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老道士呢?
真正让他担心的事,还是方才的发现。
自己的感情正在流失……
这令他恍然而震惊。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或者是连人都不算的其他东西?
而且这种流失从何而来……
他也并不清楚。
如果说是与打怪升级的方式有关,那……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正气书院到太平门的垂柳巷子,路并不远。
他一边沉思一边漫步,渐渐就到了。
巷子口确实有一株年头较久的垂柳,条条丝绦随风飞舞,已然有些褪色。
当李楚的脚步行至这株柳树下的一刻。
小巷子内,某个院落中,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姑娘猛地一抬头,双眼精亮。
她慌忙转过身,边跑边冲屋里叫道:“小姐,小姐!那小道士来了!”
屋子内,此时哗啦声响不绝。
入内来看,原来是一桌麻将牌。
这桌上坐着形形色色的四个人,各有特点。
东面一位满脸皱纹、但是目光清亮的老者,看上去干巴瘦小,但是颇有精神头的样子。
一看就是那种会长寿的老人。
南面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体型是极宽阔的倒三角。相貌浓眉大眼,但不显得凶,反而有几分憨厚——或许是因为他此时的表情比较可怜导致的。
这位全桌最健壮的大汉,正扁着嘴,噤着鼻子,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表情。
西面一位病恹恹的青年,穿着儒衫,头戴纶巾,脸色苍白。
瘦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飞。
每摸一张牌,他就要咳咳半晌,才能打出来。
北面,则是一位姿容美绝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李楚在船上遇见的秦霜白。
只是此时这位秦姑娘,与李楚遇见她的时候……
画风迥异。
她挽着两个袖子,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小臂,目光凝重,直勾勾地盯着牌局。
鬓发散乱也不管不顾,只有一只簪子随意钗了,一副大咧咧的派头。
谁出牌慢了,她还时不时地催促一声:“出完牌再咳嘛。”
“别看了,万子都在我这里……”
“嘿嘿……”
她将将露出笑容,似乎要有所斩获,就听那小丫鬟跑进来:“小姐!小道士来了!”
“啊!他这么快?”
秦霜白一惊,忙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不行。”她叫了声:“雨青,来帮我梳妆。”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抬起手,指着面前三人,问道:“我是你们的什么?”
老者:“大伯!”
壮汉:“大表哥!”
病青年:“二表哥!”
“我的天哪……”秦霜白一抚额头,反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是侄女!”
“对对对。”壮汉忙不迭点头,“是侄女。”
秦霜白瞪着他:“是你妹!”
壮汉的表情更委屈了,像是要哭似的:“你别骂人嘛……”
花容月貌的秦霜白翻了个沉鱼落雁的白眼……
她摆摆手:“雨青,我自己去梳妆。你在这里,把他们三个给我教明白了再开门。”
“好的,小姐你放心吧。”雨青重重地点头。
……
嘭,嘭,嘭。
“垂柳巷子,右手第二家……”李楚喃喃着,有些纳闷。
敲了半天门,却不见有人答应。
没错啊。
家里没人吗?
他疑惑着,最后喊了一声。
“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