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都是我们玩剩下的,杀!(2 / 2)

“言者无罪”似乎成了他们现在愿意为之信守一生的真理。

“批判与揭露是不算罪,但不代表批判与揭露的人就不应该被治罪,就可以居于律法之上!所以,‘言者无罪’就是一个谬论!言者是否有罪,要看其言为何物。”

温体仁说后就将手一挥:“拿人!”

“是!”

唰!

唰!

唰!

禁卫营的官兵因此先将这里围了起来,而东厂的人也拔出刀来。

陆玄渊和陆则思见此立即躲在了一众士子的后面。

而吕缵祖、郭玉书等倒也愿意护住陆玄渊,似乎在护住他们的精神领袖一样,一个个捏紧着拳头,咬牙切齿地站在东厂的人面前。

“阁老也是文臣,真要行此罪恶,而断天下文人脊梁,而使将来天下皆是阿谀奉承之言?”

吕缵祖问了一句。

“没错,即便先生有罪,也是本地官衙调查,岂能由东厂直接拿走,东厂是查贪查奸查盗,不是审人的地方!”

郭玉书跟着说道。

“仆现在就代表法司。”

温体仁回道。

“说什么,你们也不能就这么拿走我和家父!君为轻,民为贵,社稷次之;士为四民之首,朝廷理应礼待,以使其匡正朝政不足之处,而朝廷不能因律法而禁天下为民发声禁批判者之口!”

陆则思这时候大声喊道。

“阻拦朝廷拿钦犯者,杀无赦!”

温体仁这时候直接吩咐了一句。

李夜见此忙问着温体仁:“阁老!怎么能这样,他们都是品德高尚、敢为民发声之文人啊!岂能这样杀掉?”

温体仁哼了一声,道:“他们能忽悠得了你们这些年轻而略懂些知识的,但可没法骗的了老夫,这些名为天下实为私利的把戏,不过是当年我们玩剩下的。”

“那时候,我们可比他们会玩,相推相引,皆称为国,却是传党护党,而忠直者永抛,以致于到最后不分贤愚,只问其地域党派,若是一党,贪也罢,恶也罢,皆争相护之;若非一党一乡,能也好,忠也好,皆争相攻之!士风因此较江陵(张居正)当政时大坏,幸赖陛下铁腕,而使士风重振,忠与能者常可超擢,国事也因此中兴!”

说到这里,温体仁就看向了眼前这些士子:“天下人各怀其家,各私其子,此乃常情!朝堂上,陛下与兴明社诸学究早已讨论过,也知道士风重新堕落,而渐只为名利,且挟万民挟公义而实为民利,或误将自己一党之苦视为万民之苦,而一叶障目,不知万民之真正所疾,不知追远慎终!身为士大夫不替万民虑将来之事,却利用万民谋当下之利,其人非蠢即坏!故杀亦可,不杀亦可!”

“但王法无情,无论他们是蠢是坏,此时敢抗命,就得受国家之暴力!”

温体仁说到这里,就喝道:“动手!”

噗呲!

东厂大珰田恒听了温体仁的言论,也很受触动,因而亲自先一刀捅进了解元吕缵祖的腹部,沉着脸问道:“阻拦者死!”

吕缵祖瞪大了双目,一时因吐出鲜血来,然后软倒在地。

一士子见此转身就跑,但没多久就被东厂另一番子给一枪击中后背,进而趴倒在地上。

郭玉书见此不敢再逃,立即闪到一边,把陆玄渊往前推:“我没有阻拦!我把恩师亲自送过来,你们押走他吧,不要杀我,我没有抗命!”

“老师,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朝廷怎么可能会诬陷你!”

而应正伦则也跟着责问了陆玄渊一句,并果断躲到了后面。